“王爺……”鐵木看向君凰羽。
君凰羽還在看畫相，他漫不經心地瞥了崔至凱，淡淡說道：“厚葬了吧。”
“是。”
“找個斂屍的，給他好好整理一下。他的寶貝放好，本王答應的事就一定要辦好。”
鐵木依言去辦，等他回來，赫然發現君凰羽還在端詳這張畫相。
“王爺，這畫相有什麼不妥嗎？”
“你不覺得畫相裏的人長得太普通了嗎？”
鐵木聽罷，不由地也認真看了起來，“王爺不說，屬下還不覺得。王爺說普通了，屬下便覺得是……若真是拿著這畫相去尋人，恐怕一天也能抓十個八個的回來。”
說著說著，鐵木沒來由地火了，“這個崔至凱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知道王爺是個守信之人，得了承諾便畫個假畫相來騙王爺！真是可惡！屬下這就去把他挖出來，讓他不得善終！”
“不必！”君凰羽擺擺手，長歎一聲，“本王信他並沒有騙本王。”
鐵木不解。
“這一路審下來，鐵木，你不覺得端王造反並非一時衝動，而是早有籌謀嗎？”君凰羽緩緩分析道，“他早就有了篡位之心，所以他不輕易見人，就連父皇派去的官員，他要麼是匆匆會麵，要麼是稱病不見。”
“王爺的意思是，端王早就料到有可能謀反失敗，所以留了一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讓別人看到他的真麵目！”
“本王懷疑，見過他真麵目的沒有幾人。崔至凱見的，要麼是替身，要麼就是戴了麵具的端王。”
皇帝都知道弄替身，端王是他弟弟，會使這招也不為過。
至於人皮麵具，君凰羽和鐵木都是家常便飯，端王有心謀反，每次出來見人都戴著麵具也是可能的。
鐵木有些泄氣，“那這畫相不是沒用了？”
“死馬當活馬醫吧，讓畫師們批量畫著，本王或許還有辦法找到這隻狐狸。”
鐵木應下後，又問：“王爺，我們是不是要去千洞山搜搜？”
“千洞山若能搜到人，就不叫千洞山了。何況謀反失敗的消息早就傳偏了盛安國，端王若還留了一手，定會離開那裏重新謀劃。如今無人知道他的長相，他在哪都是行動自如……”
君凰羽說著說著，忽然笑了，“過兩日就大開城門，再從死牢裏尋個寫這畫相相似之人，當場斬首。記住，要讓百姓來圍觀，讓所有人都知道，端王被抓，已被斬首！”
“王爺這是引君入甕？”
“隻有這個消息當然不能吸引他再次進城。”
君凰羽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眸中精光迸發，看得鐵木心驚膽寒。
鐵木悄悄地退出了大牢，外麵天已大亮，難得大太陽，讓人差點忘記了，這是寒冬……
鐵木剛走幾步，就看見曲鴻知也從大牢裏走出來。
莫名的，鐵木又想起了君凰羽眼中閃爍出來的光芒，不由地打了個哆嗦，暗想，王爺又出了鬼主意，隻是不知這次是誰倒黴。
此時，君凰羽站在大牢裏，看著已逐漸冰冷的崔至凱，蹲了下去。
他伸手，將崔至凱的眼睛合上，“謝謝你！待我報了我娘的仇，定會給你多燒些紙錢。你到了地下，便可以買幾個女鬼相伴，也不至於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