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猜到我懷疑誰了吧。”
廖江城側顏,眼眸在光線下透出迷離。
是季放。
許憶不著痕跡避開他的視線,“既然已有懷疑,那為何沒把這些交給警方呢?”
“警方慢慢也會查到,無需多此一舉,而且我也知道許總和三爺的關係,第一次見麵,讓你誤會是下馬威就不好了。”
許憶聽出隱含的意思,光避開保險這一件事上,就可以將她許氏和季氏捆綁在一起,冠上一個監守自盜的嫌疑。
“許總斟酌一下吧。”廖江城慢條斯理的拿餐巾擦了擦手,“凶手逍遙,我們得損失就大了,合作講求的是風險共擔,但算一下,許氏損失七億到八億之間,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所以,廖總的意思是……”想借她之手,推季放下台。
不管是替罪羊,還是冤枉誣陷,隻要損失一方,即可換其他兩方安穩,這就是他的最終目的!
“我的意思不重要。”果然,廖江城避重就輕,還粲笑迷人,“重要的是看許總的意思。”
“讓我考慮下。”許憶沒把話說死,畢竟這裏麵還有很多懸而未決的東西,稍有不慎都可能殃及許氏,她不能急於下決定或表態。
廖江城淺笑,眼底深意一閃而過,“不急,來日方長。”
飯後,兩人下樓,等著秘書開車時,迎著夜風,廖江城望向她,“等這邊事處理完,回帝都時,替我向左總帶好。”
“廖總客氣了。”
“上次左總去拜訪時,鬧得有點不愉快,想必許許總都知道了吧。”
許憶微怔,他指的是……
“芮秘書錄音時,我都知道,之所以沒攔阻,猜著可能就是和你有關……”廖江城捕捉著她眸底的那絲驚詫,唇沿泛出滿意的弧度,繼續道,“不過,你們既然早已和好,就當我沒說吧。”
許憶心下怔鬆。
當初左慕飛為了救她,去廖家不惜忍辱給廖東興下跪,芮沉偷偷錄音,廖江城知道?那左慕飛……
有沒有一種可能,芮沉是授意左慕飛,才將錄音給她聽的。
如果是這樣,那怎麼感覺這背後有點……
許憶沒多想下去,落落大方的和廖江城告別,跟肖罪上車離開。
看著逐漸消失的車影,男人沉眸若有所思,露出一記玩味的笑容。
“二少,回公館,還是江海苑?”衛焺看他上了車才問。
廖江城仰頭閉目假寐,車子駛了很久,他才道,“回老宅。”
衛焺一怔,廖家老宅,在廖東興過世後,就沒幾個人居住了,自從那誰回來後,廖江城更是不曾踏足老宅半步,今天這是怎麼了。
“二少,您要是心情不好,不如叫彭公子和步少出來聚聚,或者我陪您去打兩場球,沒必要回老宅吧?”
廖江城眸眼沒睜,隻言,“我不喜歡重複。”
衛焺就沒再說話,隻目光示意司機,便道往老宅駛去。
許憶一回酒店,就疲倦的直接靠坐在了沙發內,感覺晚上這一頓飯,比忙碌一天還累。
廖江城這個人,直觀來看,太深藏不漏,根本無法確定他說出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拋出的是陷阱,還是深淵。
至於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