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雖是使女,我也是長公主身邊多年伺候的,二小姐莫要打錯了算盤!若是此事鬧大,不知二小姐擔不擔得起這個責任?”
“你們!”宴瀟瀟在這裏碰了這麼硬的一個釘子,卻話都說不出來,也往他那張嘴,是得理不饒人的,無理,還要攪上三分,可沒想到就在此地,被這幾個使女攪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若是劉尚儀倒也罷了,偏偏還不是她這樣的高位女官,竟然也能將她治的死死的!
宴瀟瀟隻顧著咬牙切齒,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瞧著她們冷淡的麵容,她甚至有一種錯覺,宴輕歌那小賤人是怎麼把這些人都籠絡到身邊來的?
就那麼幾尊大神,隻要往那兒一站都能把人給治死,這些人是怎麼忍著那個小賤人的?
宴瀟瀟實在是不明白,這長公主那般有權勢的人,怎麼,怎麼就偏偏被那個小賤人哄得團團轉?
“二小姐。”
宴瀟瀟正想著,卻有一道聲音傳了過來,她眼皮子一瞟,見是一個小丫頭低眉順眼的在一處,心裏就算是有火也發不出來了,問道:“有事嗎?”
“回二小姐的話,夫人那裏傳了話來,說叫您立刻就去。”
宴瀟瀟聽了不知是什麼事,戳著她的肺管子了,原本還好好的便立即橫眉倒豎起來又罵道:“作死的小蹄子,不過是母親那裏傳話,像你像催命一般的了嗎!”
那小丫頭猝不及防,被她劈頭蓋臉的罵了一句,一時愣在那裏,眼淚都在眼眶裏瞬時落了下來,卻又立即想到自己的身份,很努力的把剩下的眼淚憋了回去。
宴瀟瀟瞧著她這樣,不知為何心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晦氣的蹄子就知道哭,若是那眼淚珠子沒掉完,便滾到外子去!”
裏頭的爭吵聲引來了安若,她手上正端著一個纏枝蓮花紋的盤子走進來,眼瞧著小丫鬟在那兒抽抽嗒嗒的,宴瀟瀟又是一副倒欠了八百萬的鬼樣子,心裏邊有了數。
便道:“好好的哭哭啼啼也不嫌晦氣,到二小姐這兒傳個話,怎麼又惹得主子動氣了呢?還不快出去,你在這兒做蠟燭嗎!”
一麵說著,一麵對宴瀟瀟道:“畢竟是小丫頭子,不過是傳話的,在那裏一試穿,您趕快過去,他想來是急了,想快快的把夫人這邊的差事辦好,才衝撞了您!”
宴瀟瀟見她這樣,頗有些納罕:“你真是轉了性子了,竟會為旁人說話?在主子麵前充什麼好人?”
安若也不多說什麼,隻是笑著對宴瀟瀟道:“奴婢哪有這麼大膽子,不過是不說幾句,讓二小姐別這麼生氣才是您不生氣了,便是咱們這些做下人的福分了。”
宴瀟瀟瞧了她一眼:“喲,這可當真是第一賢惠人,不到外頭去做個正頭娘子都委屈了你!”
“奴婢這一輩子,哪裏還做什麼正頭娘子的夢?隻求好好的服侍主子便罷了。”
聽了這話,宴瀟瀟的臉色方才好了些,轉過臉對安若道:“這才是下等奴才,該說出的話記住自己的身份,別想著魚躍龍門,一步登天,你這一輩子簽了賣身契,你就天生是個奴婢,一輩子都別想一些飛上枝頭的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