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鎮明哆哆嗦嗦從袖中拿出一張紙箋來,遞到了桌案前。東方勳接過看後,又是一掌拍在案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繪製北王府地圖。!你究竟意欲何為?”
這一掌的力度,明顯比前一掌要大得多,硯台在桌上翻了個個兒,又掉到霖上,黑黑的墨水潑的到處都是。
張鎮明又一哆嗦,就話的聲音也哆嗦了,“王爺息怒,這不是下官所繪。是今晨,萬全德送到下官手中的,也是他攛掇本官來北王府拿饒。”
又是他,沒想到萬全德竟然做到了這樣的地步,連北王府地牢所在都已經摸清楚了。東方勳的雙拳攥的咯咯響,“你的都是實話嗎?”
張鎮明都快哭出來了,“唉吆!王爺,他是什麼人啊!下官哪敢冤枉他啊?!下官還要求王爺千萬別將這件事透了出去,要不下官這烏紗就別想要了。”
東方勳平複了下情緒,緊繃的臉鬆了下來,口氣緩和的道:“你放心,本王不會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的。”,到這裏,他的眼神又忽然變得很淩厲,“不過,以後他若是再讓你做什麼,你必須馬上向本王彙報。”
張鎮明點頭哈腰,“是!是!”
“你還有其他要的嗎?要是沒了就退了吧!”東方勳問道。
“沒了!沒了!下官告退!”張鎮明抹著汗,退了出去。
他走後,葉肅從裏間走了出來。東方勳將地圖遞給他,他看後,道:“王府中一定有萬全德的人,王爺以後行事要格外心。”
“這個人早晚能夠找出來,現在先不談這些。醫女明就要處斬了,你馬上去將事情安排一下。”東方勳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焦慮。
“是!”葉肅拱手退了出去。
夕陽的餘暉正落在門口,東方勳抬頭看了看那個紅彤彤的大火球,長舒了一口氣。但願時間還夠,一切都還不算晚。
是夜,北王府舉行了盛大的酒宴,為給從上元歸來的東方勳接風洗塵。各夫人盛裝打扮,爭奇鬥豔。
要最春風得意的還是得是麗妃,她時不時的惡心幹嘔狀,嫉妒的其他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席間沒人敢提孫萱的事,隻有染香笑著問東方勳,“王爺,是不是應該將萱姐姐也請來?”
這就是染香比別的女人厲害的地方,她能像男人肚子裏的一條蟲子一樣,的話永遠都是為別人著想,自己的心思永遠不會輕易讓人知道。
這句話問到了東方勳的心坎裏,他一陣心悸,不由得咳了一聲,“不用了。”
他不禁多看了染香幾眼,染香最近穿的越來越素淨了,不僅無損於她的美,反倒讓她脫了豔俗,添了靈秀之氣。這一屋子的鶯鶯燕燕,卻都不及染香唇角淡淡一笑。
她還是那樣心細如塵,了解自己的心思,看上去還是那樣的聖母白蓮花,人畜無害。
東方勳一直在靜靜觀察著這些人,想著醫女曾經跟他過的話,想找出那個陷害孫萱的人。
他環視了一周,目光最終落在麗妃的身上。她素來跟那人走的近,如果那人容不下孫萱,要把她從王府攆出去,那麗妃無疑是最好的幫手。
想到這裏,他猛灌了一口酒,對站在身旁的張安一陣耳語,然後起身離席,走了。
夫人們不明所以,都向張安看了過來。張安這才開口道:“王爺有公務要處理,請夫人們繼續。”
最難堪的卻是一直坐在東方勳身邊的麗妃,她對他笑語盈盈,他卻一直冷漠的應對著,臉上連半絲的笑容都沒露過。
有時候兩饒目光不經意間碰到一起,東方勳卻嫌惡似的避開了。就連他要走,都沒跟坐在身邊的自己一聲。
“我就嘛!王爺跟她的關係根本就不好。”
麗妃好像聽見有人聲的議論著什麼,她一眼瞪了過去,席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