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想還是不應該再追問下去,究竟他有沒有騙我,我隻要去看一下就能夠確認了。此時我若是再追問,隻怕是讓他以為我還會再管這件事。
隻憑我自己要去西城義莊就更不可能,可王府裏和我相熟的人並不多,能得上信任的就更少了。我在燈下來回踱了幾圈,最後想起了張仲文,他受過我的恩惠,要他幫我這麼個忙,他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我讓婢女去將他找了過來,他很恭敬的給我行了禮,又問我的身體怎麼樣,我跟他很好,又將去西城義莊事情大致跟他了。我看得出他有些疑惑,但他什麼都沒有問,反而很痛快的應允了。
接下來他跟我了些讓我大吃一驚的事,“王妃,這件事人本不該多嘴,可雲霄的死並不簡單。”
我眼睛一亮,問道:“你怎麼知道不簡單的?”
他回道:“人見過她的屍首,她絕對不是自殺,是被人勒死的。”
他的居然和杜先生的一樣,我疑問道:“你怎麼能確定她是被勒死的?”
“自縋人,勒痕應該是向上越來越淺。而被勒死的人,勒痕圍繞頸部一整圈。雲霄頸上的勒痕恰恰就是後者。”他邊邊比劃,又形象又具體。
我笑著誇他,“沒想到你懂得還挺多的嘛!”
他反倒靦腆起來,“讓王妃見笑了,的平日裏喜歡看些刑律方麵的書籍,這些都是書上學的。”
這時我一下子想起了雲霄留下的血書,我總是看不出哪裏別扭,也許他能看出來也不定。我把血書遞給他,“這是雲霄留的血書,我總覺得看著很別扭,哪裏別扭又想不出來,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來。”
他接過去認真的看了片刻,將血書拿到我麵前,眼中大放光彩,“這是用左手寫的!”
“左手寫的?”我看了過去,他用手指著那些字,給我解釋道,“人在書寫時,一筆的開頭和結尾輕重不一樣,你看著字有些地方的落筆根本就是反的,這明寫著字的人用的是左手,她隻顧寫著順手,並沒有注意筆畫順序。”
我一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看著就覺得很別扭呢!”
他又道:“雲霄手指上的傷口是在右手食指,所以這份血書也是有人偽造的。人推想這個人是怕用右手被人看出字跡所以才選擇用了左手,不過反而露了馬腳。”
我對他豎起大拇指,“張仲文你可真有本事,你要是不去當個官,可真是屈才了。明年的科考你可一定要參加,家裏缺錢就跟我,可不能荒廢你你這身本事。”
他做了個揖,回道:“謝王妃誇獎,人一定全力以赴。”
好話完了,我臉一沉低聲對他道:“這事兒你要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能,就是家裏老婆也別,要不然你們一家老的性命都難保了。”
他有些慌恐的回道:“人知道了!”
我,“你先回去吧,明按照咱們定好的來!”
他回了聲,“是!”,離開了園子。
我忽然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心情終於舒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