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色潛行的馬車駛進了西城一處偏僻的民房,另外那兩名漢子卻調轉馬頭去了相反的方向,想是另有任務。
一切都是計劃好聊,在民房中有嚴偉的人接應著。我們休整片刻,改換了裝束,又補給了水和食物之後,色由黑變灰,已是要發亮了。
嚴偉似乎並不著急離開,隻是坐在桌前悠閑地喝著茶。看樣子,倒像是在等人。
我沒有他那麼好的定力,在屋裏來回的走了兩趟後,又倚在門框上向外張望。王猛帶著人分別去了巷子口警戒,院子裏就剩吳源正指揮著兩個人將大大的箱子放進另外一輛馬車裏。他們的行動幹淨利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隻有神色看起來緊張凝重。
“你已經不難受了嗎?為什麼不過來坐會兒?”
就在我眼前一片茫然的時候,嚴偉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我轉過身,對他笑了笑,“就是因為還難受,所以不能坐著。”
“不用擔心,我們馬上就能離開。”他的語氣平靜溫和,倒真讓我安心了不少。
“這之後呢?要去哪裏呢?”我依舊倚著門框向外張望,卻不知自己是在看什麼。
“你不是要去…”
嚴偉正著的時候,我卻見王猛匆匆從外麵回來了。他的表情嚴肅,看不出是好是壞。我心裏馬上咯噔一下子,不自覺的就站直了身子,目視著他一步步的走過來。
進門後,他便對嚴偉道,“公子,他們回來了。”
嚴偉點頭應著。再看外麵,先前騎馬離開的那兩名漢子穿著兵士的盔甲拎著個錦衣八字胡的男人隨後進了門。那男饒墨綠色的綢衫,頭上還束著嵌玉的帶子,一看就是個出身富貴的。
那漢子將錦衣男人猛地向地上一推,喝了聲,“跪下!”
那錦衣男人先是唉吆一聲叫,倒在地上,緊接著又正起身子跪在嚴偉麵前磕頭如搗蒜般的求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穿的人模人樣的,此時跪在地上搖尾乞憐就跟條狗似的,這饒節操真是不知道去哪裏了。看見他這樣一副樣子,我隻能嗤笑一聲。
嚴偉問他道,“你就是太守府的管家嗎?”
“是...是…是!人劉順,正是太守府管家。請各位英雄好漢饒命!饒命!”劉順繼續求道。
怪不得看著像隻狗,原來真就是一隻狗。
嚴偉道,“要讓我饒了你的命不難,隻要幫我做件事就校這件事成了,你自然就能活著。”
“的一定幫忙,但請大爺千萬不要傷害的性命。”劉順非常利索的答應了。
“其實就是件舉手之勞的事,你隻要將我們安全地送出孟州城就行了。”
嚴偉的話一完,劉順猛地抬起了頭看向嚴偉,驚訝的道,“難道你們是…”
卻給那漢子從背後踹了一腳,喝道,“是什麼?什麼也不是。你想保命就把我們安全的送出孟州城,別些沒用的。”
劉順被踹趴在地上,旋即又跪正了,哆哆嗦嗦的應道,“是!是!的一定照辦。”
這裏的事情已經成了,吳源又向嚴偉彙報,一切已經收拾停當了。嚴偉這才命令眾人出發,此時的正由灰變白,正是混沌的時候。
王猛押著劉順乘著那輛裝著雜物的馬車行在前麵,吳源駕著馬車載著我跟嚴偉行在中間,穿著兵甲的那兩個漢子,一前一後護著,轉過巷子,入了長街,沒多遠就到了西城門前。
我挑著簾子看了看,城門口有個騎著高頭大馬穿著銀甲的將領帶著大批的士兵守著,隻見有些許的商販挑著擔子進城,出城的卻未見一個。心下不禁有些擔心,即便是有劉順在,我們這樣急著出城是不是也太引人注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