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簾子之後,我才察覺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嚴偉握住我的手,問我,“怎麼了?”
他雖然看不見,卻似什麼都知道似的,真是一點異樣都瞞不過他的眼去。我隻得如實回道,“城門口有大批的官兵守著。”
他隨即笑得雲淡風輕的問我,“害怕了嗎?”
我回他道,“我這個人最惜命,當然害怕。”
“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中,不會有事的。”他握著我的手緊了緊。
眼前已經到了城門口,馬車被守城的衛兵攔停,我的身子稍稍向前傾了一點,複又坐正了。守城的衛兵在外麵吆喝著,“馬車裏的人通通下車檢查!”
那銀甲將領一招手,便有一隊士兵將我們的車隊團團圍住了。
“是誰這麼大膽?太守府的車都敢攔?”劉順一撩簾子,露出張吹胡子瞪眼十分氣憤的臉來。孟州守就是孟州的,劉順在手下幹活,平日裏也是作威作福慣了,沒人敢惹得。
見是劉順,那將領下了馬,到近前拱手笑道,“原來是劉管家,卻不知您為何要這麼早出城?”
“許副官,這些事我好像沒有必要跟你交代吧!”
劉順一句話將許副官逼得十分尷尬的應道,“劉管家的是,隻是末將職責所在,還請諒解。”
“行了,你檢查完了嗎?還不快快放校若誤了事,看你如何跟大人交代。”
“既然是大人安排的,自然要放校不過,這檢查的程序還是少不聊。”許副官著,眼睛卻向後麵的馬車看去。
“太守府的馬車是你想搜就搜的嗎?你不要命了,不怕大人砍了你的腦袋嗎?”
劉順的額上冒起了細密的汗珠,若真有人來搜馬車,他身後抵著的那把刀子瞬間就會紮進他的身子裏。
“劉管家想多了,末將隻是公事公辦,就是到大人那裏,相信大人也不會責罰末將。”許副官的態度強硬起來,是打定主意要搜車了。
劉順急得想要跳腳,手指著許副官恐嚇道,“你…你敢,我要告訴大人,讓他治你個不敬之罪。”
許副官似乎並不買賬,輕蔑的笑了笑,便抬手準備下令搜車。情勢如此危急,我手心裏緊張的滿是汗。
嚴偉握著我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我抬頭看了看穩如泰山的他。隨後,定了定神,緩聲道,“劉順,既然許副官非要搜,就讓他搜吧!”
許副官聽到有女饒聲音傳出來,臉上顯出些不解,馬上抬頭看向劉順。就見劉順順茬接道,“既然夫人同意搜查,那許副官你隻管搜吧!隻是回去之後,的一定會將這事兒一五一十的稟告給大人聽。”
許副官的臉上立馬就不是那麼好看了,窘迫了起來。古人重男女之防,要是這會兒他把太守的老婆拉到大街上給別人觀賞,那他丟官是,丟命是大,這點利弊得失他還是能夠看明白的。
他忙笑著為自己開脫道,“誤會誤會,末將不知道是夫人在車裏。既然有夫人在,自然就不用搜了。”
罷,又擺了擺手,向眾侍衛朗聲吆喝道,“放行!”
劉順冷哼了一聲,對車夫了聲,“走!”,然後將簾子一摔,縮到了車廂裏。
車夫得了命令,催著馬緩緩出了城門之後,才敢狠抽幾鞭子,駕著馬車飛竄。馬車終於離城門越來越遠,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子一下軟了。
嚴偉拉著我的手將我帶到了他的懷裏,輕扶著我的肩膀道,“你做的很好。”
我卻隻覺得後怕,不敢想要是那許副官真的派士兵搜了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