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被攆著飛一般的瘋跑,雖是出來城,可眾人心裏緊繃的弦還沒有鬆開。這時,卻聽見後麵馬蹄噠噠,我撩開簾子向後一看,原來是剛才的許副官帶著一隊士兵追上來了,且邊執鞭催馬邊叫道,“前麵的馬車……等等……”
我心下一驚,暗想,到底還是被他看穿了。也是,雖然有太守府的管家在手上,一行人這麼神神秘秘的出城著實經不起推敲。稍有心機的人略一想,便能知道其中必有蹊蹺。
“他們追上來了。”放了簾子,我眉頭蹙成大疙瘩,轉頭去看嚴偉。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伸手揉著我的眉心安慰我道,“別擔心。”,手指涼涼的,倒真讓我舒心不少。
綴在後麵的藍衣漢子催著馬到了窗前,自外麵問道,“公子,怎麼辦?屬下看,過來的隻有十幾個人,要不然就宰了他們?”
這漢子敢出這話來,想來不是太魯莽就是太大膽了。才出城不過一裏地,現在動手實在不是高明的決定。一旦被這十幾個人拖住,城中馳援轉瞬即到,到時可真就是插翅難逃了。
“這十幾人後麵可還有大批人馬跟著?”嚴偉問他,心中似是有了其他的想法。
那漢子又向後看了看,確定隻有許副官帶著一隊人馬過來,才回道,“沒有,就剛才那個姓許的,帶著十幾個人過來。”
聽他這樣一回,嚴偉嘴角泛出淡淡的笑意,道,“去通知前麵停下來,叫王猛心應付著。”
那漢子眉頭一皺,催著馬就向前麵去傳話了。可他到底也想不通嚴偉是怎麼想的,竟然做出這樣冒險的決定。
那漢子催馬離開後,我便問嚴偉,“你是覺得,我們還沒有暴露嗎?”
嚴偉回道,“若是他已經知道了,城裏的兵馬應該已經傾巢出動了,斷不會隻帶十幾個人出來。”
我不敢像他那樣大膽的假設,接著反問道,“若是他不知道,那他為什麼還要帶人追出來?萬一這是他使得計謀,想拖住我們呢?就這樣貿然停下來,是不是太冒險了些?”
“這裏離城門太近,決不能輕易動手。官道上四通八達,想甩掉他們又很難。現在,他未必看穿了我們。若是我們不理會他,一味地逃,反倒會讓他察覺。”
打,打不得。跑,不能跑。嚴偉一出口,就將幾條路都分析透了。
身子向前一晃,馬車已經停住了。嚴偉又囑咐我道,“待會兒,若是他要讓人護送你,你不要拒絕,讓人跟就是了。”
我一笑,道,“聽你這樣一,他是來拍馬屁得了。”
零亂的馬蹄聲伴著幾聲馬的長嘶,到了近前嘎然而止,嚴偉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噤聲。那許副官翻身下馬,徑自向車窗邊走過來。前麵馬車上的劉順從車窗伸出半個身子去,努問道,“許副官,你是怎麼回事啊?非要找不痛快是嗎?”
許副官向劉順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劉管家誤會了。”,就沒再理會他,轉而在窗外問我道,“夫人清晨如此匆忙的出城,不知是要去哪裏?”
我定了定神,語氣中帶著威嚴和薄怒的反問他道,“不知許副官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本夫饒話?難道本夫人要去哪裏還要向許副官備案嗎?”
許副官被嗆的尷尬,忙解釋道,“末將怎敢問夫饒話。是末將不會話,詞不達意,還請夫人恕罪。隻是末將見夫人要出城,身邊帶的人卻不多,所以特地送了幾個人過來護送夫人。”
還真是來拍馬屁的。他要給,我卻不能馬上就應,便故作威嚴的回道,“些許事,去去就回了,帶的人多了怕是更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