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 過往(一)(1 / 2)

馬不停蹄的趕了一個月的路,終於到了酈郡的臨郡嶺上郡。到了這裏就已經近了龐大的鳳凰山係,不過由於多是丘陵,道路崎嶇不平,馬車跑起來也顛簸的很,費勁的多。到這裏,腳程不得不慢了下來。

正是盛夏時節,驕陽似火的時候,草木都被炙烤的抬不起頭,馬兒眼看就跑不動了。漢子們草帽下的臉汗水直流,身上的單衣被汗水浸透又被太陽烤幹,留下半圈白色的鹽漬。

湛藍的上,一絲雲彩也沒有,任由個火紅的大太陽烘烤。這兒實在是太悶熱了,嚴偉正閉目養神,我心的把簾子撩開,趴在窗口上喘口氣。聽見那廂郭歡跟田樸在,如此燥熱怕是有大雨將至,該要找個地方避一避。

聽他到下雨,一個詞,在我腦海中閃現,那就是強對流氣,伴隨著撕裂空的閃電,還有令人心驚膽戰的雷鳴。可舉目四望,不見良田,隻有雜亂的山石,零星的草木,這樣的荒涼能有地方避雨嗎?我表示懷疑。

此時的驟然暗了下來,毫無過度白晝瞬間成了黑夜一般,狂風席卷沙石,將地攪得一團混沌,辨不清方向。受驚的馬兒們焦躁的嘶叫著,舉步不前。緊接著風勢漸,黑暗的際,放出絲絲細的亮光,悶雷聲也隱隱傳了過來,豆大的雨點就下來了。

我吞了口風沙,正牙磣著,就聽見郭歡在外麵喊,“前麵不遠有驛站。”

聽見他這樣一喊,好家夥。王猛趕車的馬鞭恨不得抽進馬兒的肉裏,好讓它跑快點。冷不丁的,我就失去了平衡,像無根的浮萍一樣向在車廂的後麵撞去。撞一下,也就一塊青,疼幾就消了,倒不算什麼事兒。

問題在於,我是尖叫著向嚴偉的方向撞過去的,萬一時運不濟,給他撞斷個肋骨什麼的該怎麼辦。再看嚴偉,人家笑眯眯的張開雙臂,正等著我過去呢。我的身子一撞過去,就被他牢牢的抱住了。他稍稍向後仰了一下,就穩住了身形。

他問,“怎麼樣?沒撞到吧。”

一道強光閃現,緊接著是一聲巨響,大雨傾盆。我趴在他的懷裏,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襟,回道,“有點硬,硌得慌,以後多吃點肉。”

他笑著幹咳起來,倒讓我開始緊張起來,忙要扯直身子問他,“撞到哪兒了,要不要叫吳源來看看?”

可是他抱得很緊,絲毫不讓我離開懷抱。止了咳之後,很平靜的對我道,“不打緊。”

聞到他身上的藥草香,我的精神一度覺得恍惚。仿佛在風和日麗的日子裏,徜徉在綠野之中,如茨愜意,如茨祥和。是啊,有他在的地方,我會覺得安全,總能找到安寧,即便是在外麵電閃雷鳴,讓我如此恐慌的時候。

我要跟他過最平淡的日子,要為他生個調皮的猴子。正當我腦補一家幾口幸福生活的時候,馬兒一聲長嘶,馬車停住了。被淋成落湯雞的的王猛突然撩開簾子,壓低了聲音,嗯了兩聲,到地方了。

王猛的耳朵根紅了,心裏有些懊惱,怎麼就這麼心急直接撩了簾子。應該在外麵稟報了,等著裏麵人自己出來才對。

我本來想白他一眼,他破壞風景。看他那粗糙漢子,一臉純情的模樣,不由自主的就樂了起來。我越是笑,他卻越覺得不好意思,最後連臉都燒紅了。吳源搞不清狀況,撐著傘在馬車前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臉的懵懂。

郭歡他們跟著二去馬棚安置車馬,我們先行進了客棧。前麵他這是驛站,其實從官府修了一條新的官道之後,驛站就搬遷了,這地方早已被改成了客棧。

進到店內,由二引著擇了個靠窗敞亮的位子坐好,又其命端上了茶水,這才算安穩了。由於還不到晌午,也不急著吃飯,隻讓店家上了一盤瓜子,一盤花生嗑著玩。剛好另外一桌兩個商人模樣的男子正閑話,他們常年奔走在各地倒賣貨物,消息靈通的很,八卦新聞聊得有鼻子有眼,頭頭是道。可別這些捕風捉影的事兒倒是挺吸引人,連掌櫃跟二都支著耳朵聽得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