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頭上係了一根白色的帶子,正在床上。見夏琴進來了,開門見山地問:“太後……”夏琴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皇後聽後吩咐道:“無愁啊,送夏琴。前兒送貢來的新鮮東西,讓她隨便挑幾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圖個新鮮吧!”
無愁送了夏琴回來,皇後正閉目養神。
無愁怕驚醒皇後,正想出去,皇後猛一睜眼,說道:“正等著你呢。”無愁道:“怕擾了主子的覺。”
皇後直接問:“夏琴說的事情,你怎麼看?”
無愁一楞,道:“娘娘,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聽不出什麼來。太後是上了年紀的人,萬事看得都淡了。無非是拿奴才們開開心。實說起來,太後也隻是個虛名。當今皇上實指不上。憑什麼東西,太後開口說要,真到手裏,早不是原來的東西了。”
元君:“象你這麼說了,這裏還不一樣是個虛名?先皇是塊好招牌,咱打著晃悠人,現在的皇上,十幾年可來過這裏?更是實指不上了。”
皇後覺得口渴,順手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繼續說:“今天夏琴來說的事有點古怪。你想,太後心理什麼事情都明鏡似的。那個青妃雖說是外邦進貢來的,可如今投鼠忌器。太後偏是要打,還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倒象是故意做給人看的?如果猜得不錯,這慶太後和青文繡之間一定有一層不可告人的關係。那些事都是老太太在人前賣的破綻。故意讓人胡猜。有關係,沒關係,一試便知。”
無愁心理暗道:可別讓我去!她這點小盤算皇後全看在眼裏。覺得好笑,故意逗她:“無愁啊,你最是伶俐了。想個辦法試試?”
“啊?”無愁失聲,手裏拿的扇子一下掉到了地上。十分驚恐地說:“娘娘,無愁……無愁能常常陪侍在您跟前就是福氣。這樣的事,奴婢做不來啊!”
皇後大笑道:“看把你急的!是讓你殺人了?還是讓你去放火了?”
無愁聽得皇後笑得開心,心神稍定,忙湊趣道:“娘娘,娘娘高興了,我們也就高興了。憑什麼事,隻要是娘娘吩咐的,無愁一定萬死不辭。殺人的事,放火的事,娘娘決不允許奴婢們做的。可是逗著玩呢。”
元君笑得眼淚飛濺,拿了一方絲帕擦著。
這邊太後與青妃剛剛認了親,正覺著說得熱鬧,已到晚膳時候。
青妃的聲音清脆悅耳,一會是狼啊,一會是娘的,太後聽得是眉開眼笑。
春鳳立在窗外暗想,這青妃,看起來她大我三、四歲的樣子,走的路步步驚心。哎!這一歎,驚動了太後。高聲喝道:“春鳳?!”
春鳳道:“太後,往常這時候,咱都傳膳了!”太後點頭稱是,臉上多了一分慈愛,對青妃說:“哀家要你陪著!”話音未落,送晚膳的到了。
青妃一直一長在民間,沒見過這排場,有些不知所措。春鳳用胳膊捅她,小聲說:“陪太後吃飯,是福氣。還不快謝恩。”青妃剛要行禮,被太後止住,黑了臉唬道:“咱娘倆還用那些個虛禮。坐,有身孕的人,多吃點,要是不滿意,讓他們現做去!”
文繡臉漲得通紅,半天答不上話來。春鳳替她說:“太後娘娘,剛認了親,還不習慣呢。您老人家得容個功夫。好日子在後頭,不在這一時半刻。有您老人家這棵大樹,誰敢不看您的麵子?”太後被逗得大笑:“就你嘴巧!編排出這一大片話來。明知是假的,聽著也開心。哈哈”。
說笑的功夫,菜已經擺好。青妃知道威國奢華,可今天還是有些吃驚。大大小小的碟子碗,密密麻麻地擺在桌上。精巧細致,讓人望之胃口大開。太後指著一盤小菜說:“文繡啊,你看這個,吃起來很爽口,你嚐嚐?”
青妃聽說,順手拿起銀筷,剛一碰觸到菜,臉色立時慘白。“啊”的一聲,筷子也掉落了。春鳳正低頭幫太後挑魚刺,聽到驚叫,疑惑的看著她。太後有些不悅,心道:這孩子沒見過什麼,夾個菜也能尖叫起來。
青妃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來。春鳳眼急手快,撿起了銀筷遞到太後眼前。
太後隻看著銀筷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