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脂樓,是東陵最大的娛樂會所,俗語也就是說青樓。
每天無數人進來,又有無數人離開。
匆匆都是過客,即使潔身自好,這世道也不允許你孤傲清高。
白日裏隻顧得盡顯風情,賣弄風騷,每一張或清純或妖嬈的容顏下,都有著對這世間的放縱。說她們人盡可夫也好,不知廉恥也罷,隻是每個人都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往和傷情
徹夜不息,聽著男人們的海誓山盟,女人們的狠毒咒罵,她們都隻是淡然一笑,照單全收。
其實,若都有殷實的家境,可親的父母,誰願意入這汙泥深淵,受盡天下人的嗤之以鼻。
七年忽然嘖嘖的笑了聲,和青衣碰杯將杯中停留的酒一飲而盡。
看著眼前的綠肥紅瘦,鶯鶯燕燕,七年我忽然覺得她們很可憐。
即使臉上掛了這許多的胭脂水粉,即使習慣了在一個另一個床第之間徘徊,即使麵無表情或是卑微下賤的討好男人,也是想過“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吧。
雲若煙男裝算得上有幾分瀟灑如風。
有幾分白淨秀才的味道。
所以還算得上搶手。
折扇一開,她故意撩起身旁一人的頭發,輕聲問:“你有沒有聽說過長命這個東西?”
女子嬌笑:“公子是說長命百歲嗎?”
另一人嗔怒道:“一定是讓誰償命的吧?”
“……”
雲若煙掩下眉眼間的情緒,淡淡道:“算了,我還是去問問你們的花魁頭牌吧。”
脂粉味果真妖豔。
雲若煙進了雙夭房間,清雅的香味果真把身上的脂粉味道衝淡了不少。
雙夭素手撩起頭發問:“今日怎麼想起來我這裏了?”
“遇到一件事調查不出來。”
“哦?”
“就是那個……長命你聽說過嗎?”
雙夭素手微頓,她蹙眉道:“長命會?”
“我聽說過天地會,長命會是什麼?”
“一個組織。”雙夭遞給她一杯清茶,“我聽說過一二,但是不熟悉,隻知道長命會不是東陵的。”
“不是東陵的?”
“嗯。”
“那是哪裏的?”
“不清楚,西涼南越我也不清楚,隻知道反正不是東陵的。”雙夭側臉看她,眉眼間輕佻卻溫柔,“你問這個做什麼?”
雲若煙麵目表情複雜,心裏起伏更是複雜:“我被長命會的人盯上了。”
這下倒換雙夭無奈了。
“你可以去問問別人,雖然這裏消息最多最碎,可是那些男人也知道對女人不能說的過於詳細,所以都是說一半留一半的。不然……你去試試別人吧。”
事到如今好像也隻有這一個法子。
下了樓剛想叫上青衣七年出去,卻是把這碎脂樓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人。
哎?
老鴇倚著牆花枝招展的對她笑:“找你的那兩個丫頭?”
“對啊,你見到她們了嗎?”
老鴇雲淡風輕:“剛才殺神來了,看上她們兩個就帶走了。”
雲若煙:“……”
她咽了一口口水。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