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墨非離在看到雲若煙的時候卻覺得難得的心安。
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也任由自己神色的不耐和疲倦溢出來,遲疑都不曾遲疑就把一切全部說了出來,最後他道:“現在的話有兩個難題在這裏放著。”
雲若煙簡單消化了一下。
她問:“什麼難題?”
墨非離蹙眉道:“一是他們體內的毒性,若是毒性真的全麵爆發的話,這軍營不出幾天就能完完全全的癱瘓,徹徹底底的潰不成軍;二是薑貴妃這個人是肯定容不下的,我以前隻知道她是不想我活著,所以才會一直設計陷害我,想著除掉我,好讓她的兒子……也就是墨非鈺登上東宮之主的位置,但是現在看來好像她的野心不止區區一個東宮之主。”
也是,她居然敢對軍營裏的人下手。
而皇帝卻沒有發覺。
一是證明她的確是完完全全的擁著皇帝給她的寵溺無法無天,甚至達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二,則是東陵可能有了變故。
不過無論是哪一點都讓人開心不起來,因為哪一點都不是個好的假設好的猜想。
雲若煙不清楚這些權謀戰略中的勾心鬥角,自是也不清楚這些東西裏麵的深層含義。
宮帷裏的算計。
皇權下的紛爭。
向來是由著說書先生和記載史書的文人墨客而決策。
後人聽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像是兜兜轉轉中的一個笑話。
細說好笑。
可一旦卷進去這個漩渦,就得變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因為若是萬一……
那就是粉身碎骨。
雲若煙立刻道:“反正我現在也已經醒了,且左右也沒什麼事的,不如你就讓我去看看他們的身體情況吧。”
墨非離微詫的看她。
雲若煙輕咳了聲,立刻又加了一句:“畢竟我是一個醫師。”
墨非離思忖片刻,隻能點頭。
脈象平穩,氣色正常。
雲若煙給他們做了一個普通的檢查後斷定他們沒有病,可是感覺到其中似乎是有哪裏不對的……
於是。
雲若煙去問軍營中的軍醫:“想必你們是知道其中原委的吧?”
軍醫們麵麵相覷。
最後還是道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各位大人們所中之毒是狼毒,每到月圓之夜方才會發作,平常時候就是個沒事人。”
雲若煙啞然。
別說她根本沒聽說過這種毒,就算聽說過現在她也檢查不出來這種根本無法下手的毒到底是在人身體的哪個部位,又如何治療?
遲疑半晌。
“我初來乍到,對南越的蠱毒都不是很靈通,不知中了這個所謂的狼毒,該如何做才能好?”
軍醫道:“不知道。”
另一個也無奈的搖頭。
遣退了軍醫,雲若煙看向墨非離,對上他又緊緊皺起的眉,感覺自己的心情也變的不是很美麗了。
“不然我去南越走一趟?”
墨非離挑眉:“什麼?”
“既然我們不知道這蠱毒該怎麼解除,但這不代表南越的人不會啊,到時候我就悄悄潛伏進去,偷得辦法和解藥回來豈不是美滋滋?”
墨非離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她的話。
“絕對不行。”
雲若煙嘴角抽了抽:“為什麼不行?因為什麼不行?你是擔心我臨陣倒戈還是覺得我沒用去了也找不到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