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離:“……”
女人的思維還真是複雜。
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那麼不悅,算得上和藹可親。
“南越在嫁出去了薑圓圓後就全麵封鎖了南越,裏麵的人出不來,外麵的人除了死否則也是進不去的。”
啊!
這不就是大清朝的閉關鎖國政策嗎?
雲若煙嘖了聲:“要是我假裝逃難的呢?”
墨非離聲音依舊波瀾不驚:“要是那樣的話你也就死了,死在那裏,死在城牆下,根本就進不去的。”
這人倒是說話還真是直接。
“那~你覺得我如果用我的熱氣球進去有幾分成功的可能性?”
墨非離思忖片刻,“一分也沒有。”
雲若煙這下就徹底不開心了:“憑什麼,我辛辛苦苦做了那麼久又一次一次的試驗才做出來的熱氣球,怎麼了,就一分的可能性我不給我!”
墨非離無奈道:“那裏是平原,你的熱氣球太過顯眼。”
額,也是。
雲若煙怎麼想也想不出辦法了,墨非離也直接,沒有非逼著她一定要想出來個辦法才能怎樣怎樣。
“吃飯吧,吃完了才說。”
所謂吃飯的意思是雲若煙自己吃,今天的夥食改善,一小隊吃一隻烤全羊。
肉在火上烤的呲呲做響。
香味逼人。
雲若煙也混進去了一個小隊,和他們一起席地而坐數著星星看著星象。
“雲醫師這般年紀看起來像是我的弟弟。”
“哦?”
雖然雲若煙對那烤全羊的肉垂涎三尺,但是難得聽到軍營裏的人提起自己的親人,還是覺得有片刻的好奇。
她打量著身邊的年輕人。
這還明顯是個少年,麵頰稚嫩,眼底的風雲也是稚嫩的,如果是在天朝盛世,怕是讀高中的年紀。
可惜這裏不是天朝也並非盛世。
所以他隻能棄筆從戎。
“我像是你弟弟嗎?”雲若煙難得的看附近一圈的人都笑起來,也不想拂了他們的意,“可不要鬧了,你今年才多大,怕是還沒我大吧。”
士兵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今年十八歲了。”
果然還很小。
其他人也紛紛應和:
“我十七了。”
“虛歲十八。”
“我十六……”
……
炊事班的廚師不知道從哪裏又摸出來了他的煙鬥,波瀾不驚的往煙鬥裏倒了點藥草,他吐出一口濁霧,歎息道:“我今年已經四十六歲了,可是我是十六歲進的軍營。”
雲若煙是知道的。
這裏是邊塞,東陵的一道門,這裏長年累月都要有人守著的,所以很有可能守在這裏,就要與風沙孤月過一輩子了。
眾人都唉聲歎氣了起來。
像是從炊事廚師的話中和眼神裏真的窺探到了自己的未來。
雲若煙不喜歡這種悲哀的氣氛,像是所有的一切的哀傷怨念都被點燃了,空氣彌漫著讓人哀傷的味道。
“哎哎哎,我們難得的每年十月份才能在一起有這次盛宴,你們可別這麼不開心啊!”
眾人麵麵相覷,很快也打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