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一聽,當即道:“你再說一句試試看!”
“我就說了你能怎麼樣?你難道還能拿凳子砸我嗎?”
“我……”
她當然做不出這種撒潑打滾當街掐架的事來,充其量也不過是和他理論,而這理論也是威脅居多,髒話都沒有幾個。青衣剛要怒火中燒的說些什麼,卻突然看到一支長凳子從男人的後腦勺直接就打了下去!
男人始料未及。
一摸後腦勺卻碰到了一手的血跡,也許是暈血或者是其他的因素,他睜大了眼睛,猛然摔在地上,昏厥了過去。
“啊……”
“殺人了……”
……
眾人嘩然。
青衣戰戰兢兢的看著拿著凳子隨手一扔的女子,她隨意的紮了個馬尾,眼底盡是桀驁不馴,“我砸了就是砸了,怎麼了,有本事就衝上來打死我啊!”
她桀驁不馴。
像是從暗夜裏闖出來的精靈。
青衣看到街市上有衙役的聲音,眼疾手快的果真看到長街盡處有衙役成群結隊的跑了過來,她急忙抓住七年的胳膊就要跑。
七年無奈的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
指了指另一個方向:“這邊。”
這小巷曲折複雜,像是中間差著千八百年的曆史,斑駁的城牆和長街盡處的桂花樹,都無一不正在訴說歲月的滄桑。
七年對這片地界簡直再熟悉不過。
東躲西藏的,竟然是真的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跳了出去。
青衣一顆心跳的七上八下的幾乎要跳出來,七年安慰道:“放心吧,他們找不到這裏來的,我從小就在這一片長大的,他們可沒我熟。”
青衣鬆了口氣,又上前去重重的捶了七年一下。
故作生氣的道:“你去哪裏了你,這都幾天了,你怎麼不回去?”
七年聳了聳肩:“怕殃及到我。”
青衣沒有立刻反應過來:“什麼會殃及到你?”
七年認真的想了想,一拍手驚喜道:“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嗯……嗯對對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這話是不錯,不過:“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七年切了聲。
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對身後彎著腰下餛飩的小販道,“兩碗餛飩。”
“好嘞稍等。”
“我覺得墨非離最近太不正常了,他對娘娘太好,我就總是覺得他要做什麼大動作。”
青衣皺起眉,關注點卻明顯和七年的關注點不一樣:“你怎麼可以直呼九皇子的名諱?”
“……”七年切了聲,“果然不出我所料。”
“什麼?”
七年眼底現出幾分的嘲諷,她淡淡的道:“怎麼,剛才那男人的話你沒聽進去?”
男人的話?
那是……
青衣臉色蒼白,她幾乎是立刻的就道:“不可能,九皇子和娘娘伉儷情深恩愛兩不惜,九皇子怎麼會這般對娘娘?”
“你以為這件事是空穴來風?”
七年從小碟裏掏出來了不少的辣椒都放進了湯裏,原本清湯寡水的餛飩立刻多了一層的紅。
她淡淡的道:“也不算是空穴來風,畢竟這件事墨非離可是蓄謀已久了。”
之後的話青衣都沒能聽進去。
她幾乎是臉色慘白的讓七年閉了嘴,也不想吃餛飩也不想繼續和她廢話,卻是覺得這世界好像都跟著塌陷了。
她想,這怎麼可能呢?
無稽之談。
笑話。
兩個原本那麼恩愛的人,怎麼會說翻臉就翻臉?
她不明白也不相信。
最後,她道:“七年,快跟我回去,娘娘讓我出來找你,說是給我們準備的過年的大禮包你若是去的晚了或者不回去了,就沒你的份了。”
七年冷冷的道:“她沒命再親手給我們了。”
她太冷靜。
冷靜的幾近於冷漠。
青衣離開離開了,她一路走的踉踉蹌蹌的,馬上就要回到清河王府,她又想起來自己給雲若煙買的點心被自己給不小心摔了。
沒有搞糕點吃,娘娘會生氣的。
她立刻回去去買了一份點心,小心翼翼的提著糕點回去了府中,卻發現府中的嚇人都低著頭心不在焉的模樣。
她逢人就問:“娘娘回來了嗎?”
眾人都不說話。
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也有原本就在笑著的人,一聽到娘娘臉色當即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至於嗎?
她想。
大廳裏空無一人,青衣去找了一遍也沒能找到雲若煙,卻在後院長亭裏遇到了墨非離。
他正坐在亭中飲酒。
青衣過去問:“爺,娘娘可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