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妝的時候畢竟弓嫿是個男人,這種事還是做不成的,所以還是剛才為雲若煙出謀劃策的宮人做的。
雲若煙從銅鏡裏看到她明顯有些不耐煩的神色。
舉止神色裏俱是輕狂高傲。
倒還不是個腳踏實地的人呢,那這麼一個人,恐怕是在她這裏待不了太長時間了。
是在一處宮殿。
雲若煙被人抬著往前行,她因為做了一場噩夢實在是太累了,全程都在閉目養神。一路四平八穩,結果剛走到宮殿,就和人剛好撞上了。
蝶妝察覺到轎子停下了,就不耐煩的抬起眼:“到了?”
宮人小心翼翼的:“貴人,還不曾到。”
“那為什麼不進去?”
宮人小心翼翼的把視線停在對麵的雲若煙那邊:“奴婢們似乎和這位不知名的小主碰上了。”
哦?
蝶妝趾高氣揚的盯著雲若煙的轎子。
素淨。
還沒有她的人馬多。
想必又是哪位不怎麼受寵的女人吧,在這宮裏留了位置卻一直沒能受寵,這家裏也沒什麼錢,以至於她也這麼寒酸落寞。
且。
她立刻冷笑道:“我們先走,讓她們等會就是。”
宮人受了意,便上前去找雲若煙:“你們,等會,我們家娘娘先過!”
弓嫿皺起眉去看雲若煙。
雲若煙輕輕的敲打著手心,淡淡的問:“你們家娘娘是哪位娘娘?”
“蝶妝娘娘,已經被留了牌子的!”
弓嫿從自己的記憶裏篩選總算是記起來了這位尊神,小聲的道:“是的,她已經侍寢過了,現在被封為貴人,宮中的位置是坐穩了的。”
難道趾高氣揚。
雲若煙冷笑了聲,卻是故意的想繼續和她深究這個問題了。
“我們同時到達門口,憑什麼我們要等你們先過去!”
“切,傻嗎你,因為地位!”
宮人臉上的趾高氣揚也的確是礙眼,弓嫿都磨拳擦掌準備好好的給她張張記性了,卻被雲若煙伸手製止。
“等一下。”她說,“她說的話好似並沒有錯。”
“貴……”
雲若煙撐著下巴看她,輕笑:“地位高了就什麼事都可以做,所有的人都得為之讓步,無論對不對無論合不合理?”
“當然!”
雲若煙挑了挑眉,一擺手:“給蝶妝貴人讓路。”
眾人麵麵相覷:貴主瘋了?
蝶妝趾高氣揚的伸手撫著自己腰間的玉佩,手指停在眉心的朱砂痣上一點。
神情倨傲冷然。
“奴婢的命就是奴婢的命。”
雲若煙施施然給她讓了路,而蝶妝身後也出現了一隊人馬,她定睛一看發現是蘇靜兒。
雲若煙挑眉:“蘇靜兒,你也要我給你讓路嗎?”
蘇靜兒立刻下轎,三跪九叩的在雲若煙轎前行了大禮,“奴婢不敢,貴主千金之軀,奴婢自是不敢讓貴主等候。貴主,請——”
倒是個聰慧的人了。
雲若煙輕笑著未置可否,抬手示意轎子往裏走,走遠了弓嫿好奇的小聲問:“貴主,那蘇靜兒……”
“她故意的。”雲若煙笑意盡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