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五親了她之後似乎也發覺到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麵色緋紅,尷尬到無話可說,耳朵根都成了紅,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二人一路無話可說。
秋分的金風掃過,天氣較前幾天冷得更明顯,而雲若煙和十五還穿著春季衣服,本來是會冷的,可這裏是夢,他們也不覺得冷。隻是這些看客再穿這單薄的衣衫就會有些受不住,雲若煙托著腮,看著雲羅像是發了瘋一樣的衝進了皇宮。
雲若煙輕咳了聲:“你猜她入宮找什麼?”
十五思忖片刻:“厚衣服。”
這也是有道理的。
不過……
雲若煙輕輕的伸手拍著掌心,搖了搖頭,意有所指的說:“我倒是覺得她並非是在找什麼厚衣服。”
“那她找什麼?”
唔。
應該是找事關秦昱的東西才對。
果不其然。
她趁著得空,把秦昱之前過冬的衣物都收拾了出來,讓宮人把他的衣箱翻出來抬到房間裏來。
還好他的衣服不是很多。
且還沒有被銷毀。
舊衣物繁多,但仔細看卻能發覺那都是男人的衣物。起秦昱衣服的款式樣式和花色布料。
他像是一隻孔雀似的,穿的衣服都色彩斑斕。
卻也顯得格外的風度翩翩。
他喜歡新製樣式新穎華麗的衣物,通常都是穿了幾次就不穿第二回了,但是卻又不喜歡丟棄,或者準確來說從她入宮後就改掉了扔衣物的奢侈陋習。不過他卻依然喜新厭舊。
那些衣物積壓起來,裝了一箱又一箱。
比她身為女人的衣服都多。
哎。
真是隻趾高氣揚的孔雀。
雲羅小心翼翼的一件一件將那些衣物疊好,一邊回憶著每一件衣服穿到那個人身上的情形。
或是在禦書房前束手而立,或是在城牆上斜睨天下,更多的情景是在他的身前斜倚著桌椅,眼尾處因為笑意像是綻了一朵明豔的花,嘴角的笑是他一如既往的笑裏藏刀似笑非笑,問道,“好看嗎?”
“好看。”她多是這樣回答的。
因為慫。
如果說不好看,則會被罰的跳繩表演雜技或者胸口碎大石的。
所以隻能慫。
而最後被抬進來的是一隻掉了漆的紅木箱子,雖是一隻舊箱子,箱子上卻雕了古樸精致的花紋。
雲羅隻覺得那箱子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曆,開了箱一看,裏麵卻不是衣服,放了一個被人小心翼翼包起來了的頭發。
是她被剪斷了的頭發。
原來,卻不曾被他利用著去威脅晚曜啊。
也怪不得他想不起來這箱子。
箱子裏散出陳舊的味道,陳舊異常,可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精心保管著的,箱子所用的木料和上麵精致繁瑣的花紋,是這世間再難比擬的奢華。
啊。
真好啊。
雲羅記憶突然有片刻的紊亂,她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東西,總之感覺卻一片的雲裏霧裏。
宮女小心翼翼的道:“娘娘……”
她聽到聲音,抬頭一看,她以前的宮女正低眉順耳的站在她身邊,她一貫的低眉順耳,乖巧的似乎永遠不會在主子麵前抬頭。
她恪守著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