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
雲若煙有模有樣的分析後依舊是這麼想的。
丞相倒好像是看的很開,他沉思了片刻,突然轉頭看向了雲若煙道:“你們是捉鬼的嗎?”
“額,是,在下是雲若煙。”
他擺了擺手卻是明顯的對雲若煙的自我介紹沒什麼興趣,他轉過頭,視線停在窗台處那一盆不知名的盆栽上。他說:“趙嶽多半是被這府中所謂的鬼給嚇得心悸鬱結,我自然會給他尋大夫來醫治。不過這府中也的確是不怎麼幹淨,無論是真鬼還是假鬼,都不該出現在這丞相府中。你懂我的意思嗎?”
這顯而易見的好不好了。
雲若煙摸了摸鼻子立刻道:“懂,丞相請我來是來捉鬼的。”
“嗯,真鬼假鬼,你都要捉到。”
雲若煙心裏揣摩著他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拱手行禮道:“自然。”
送走了丞相後,雲若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皺眉道:“我怎麼覺得丞相似乎對自己的獨子關係不是特別親近呢……”
管家輕咳了聲:“丞相生性如此,他涼薄至極,一生都恪守成規從不曾有任何失禮越矩之事發生。”
哦?
雲若煙突然想起來丞相喝的酩酊大醉的出現在酒樓的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怎麼可能會沒有失魂落魄的模樣。
隻是隱藏太深了吧。
“這丞相府中是何時鬧鬼的?”
“五天前。”
雲若煙自己掰著手指算了算,應當正是國師占卜出天人的所在位置又昭告天下之後。
還真是有趣,這鬧鬼的事緊跟其來的呢。
雲若煙和十五對視了一眼,心有靈犀的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一絲八卦的味道。
有趣。
雲若煙去了後院和那些熱衷八卦的人群混成了一片,她男裝幹淨清朗襯著幾分的清秀,就是個鄰家的少年郎,所以自然很快也就從這許多人之中得到了一些消息。
這丞相的確是曆害。
這鬼也的確曆害。
所有的事都不可能是空穴來風,於是……
雲若煙從桌子上拿了個蘋果,順手扯過十五的袖子擦了擦,直接開吃,儲存了一年的蘋果已經不複過去的香甜可口,但也稱得上挺好吃。
她說:“這鬼是衝著趙嶽來的,這趙嶽是個富四代更是個官三代,平日裏在這王城裏簡直就是個橫著走的霸王存在。他什麼事都做,也什麼人都敢得罪。前不久,他在街上時碰到了一女人覺得長相清秀硬是強硬擄回了丞相府,又給了那女人的丈夫一筆錢讓他閉嘴。”
“那女人有丈夫?”
雲若煙一拍桌子:“所以才說他真的是囂張跋扈無惡不作啊。”
倒也稱得上是這個道理,十五摸了摸下巴,猜到了一些:“但是她丈夫不願意收下那筆錢忍氣吞聲?”
“對。”
雲若煙撐著頭認真思索了一段時間。
最後也是頭疼。
“算了算了,這個先暫時不提,你知道那女人之後的下落嗎?”
十五淡定道:“死了。”
“……”雲若煙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丞相府中已經全麵封鎖了消息,所有知情人士都被或多或少的拿了封口費或者受了威脅的不敢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十五默默歎氣:“她不死,鬼從何處來?”
“……”
倒也是。
雲若煙頭疼的轉了轉脖頸,想使自己沒那麼難受,她起身放下蘋果,“走,出門采購東西去。”
“采購什麼?”
雲若煙掰著手指計算,“嗯,捉鬼的東西啊,符啊桃木劍之類的。”
“那是道教,你是佛教。”
“……都一樣。”
二人剛出了門,門口處卻逶迤而來一道人影。是個姑娘,著了淺色衣衫。眉眼幹淨淬著笑,大約是雲若煙的同齡人。
一衫春。
滿江的朝氣蓬勃。
雲若煙眉心跳了跳,她倒是沒在這女人身上看到絲毫的不悅和敵對,故而心下也鬆懈了一些,“小姐你是?”
那小姐仔細打量了雲若煙一頓,突然皺起眉:“你是個女的?”
“哈?”
被認出來了?
雲若煙輕咳了聲,立刻檢查了自己的衣著和頭發,確定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這才狐疑的道:“小姐你認錯人了吧?”
小姐打量了下四周,揮手示意跟在自己身後的丫鬟退下,這才圍著雲若煙轉了一圈,評價道:“我見過你的,你是個女的。”
完了。
雲若煙心一咯噔,她這段時間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而若是有人見過她,也隻能是在皇宮裏。
那在皇宮,豈不是身份就暴露了?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