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子草,不要用!”
管家心中存疑,可看雲若煙這般正經的模樣還是沒有繼續嘲諷她,便點頭應了。
管家在外等了許久,裏麵看診的大夫才總算是出來了,他捏著一張藥房:“蠻王的病已經恢複的很好,雖說吐了血,可誤打誤撞也解開了他心中的鬱結。另外這是我開的藥方,抓藥,煮了一日三次的喝,慢慢會調養好的。”
藥方。
管家接過藥方仔細的查找,果真在不經意處發現了離子草。
他怔了怔。
想起雲若煙的話,狐疑了片刻還是決定相信雲若煙,“這個離子草能不能換一個?”
大夫怔了怔:“怎麼?”
“蠻王對離子草一向不喜,吃了便會生病,我擔憂會有不好的事。”
哦……這樣啊。
大夫也沒有多想,當即就道:“那不要這味藥也是可以的,左右也是輔佐不是必要的。”
“好,謝謝大夫。”
蠻王就這麼躺著,躺了半天後終於是悠悠轉醒,也是奇怪,他睜開眼就感覺到自己身子好像輕了很多。
好像……
有很多陳年的毒都驅逐了出去。
他微愣神的功夫,管家已經端著藥進來,蠻王倒是也配合,一口喝完了,皺眉問:“小姐呢?”
管家想了想:“在自己院子裏。”
“叫她過來見我。”
下人到底是下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對主家的家事做評頭論足的蠢事。
管家雖然是歎息了一番卻還是照辦。
“說吧,你昨天為什麼要那麼做?”
蠻王歎了聲。
雲若煙頗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蠻王床前,她本以為蠻王會責怪她,畢竟她做了這麼多事,也的確算得上是無法無天。
她在來的路上還在想。
萬一蠻王一氣之下要打她驅她出門該怎麼辦!
自己的解釋他又是否會聽呢?這麼想著她也是來到了,倒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剛坐下蠻王的第一句話就是……要聽她的解釋。
雲若煙五味雜陳的問:“舅舅,你不生氣?”
“生氣。”
蠻王伸手敲了敲桌麵,骨節叩在桌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很有節奏。
他說:“但是生氣也隻是生氣那一會,很快也就知道你這麼做肯定有理由,你不是會無緣無故的就做那些事的人。再加上我這醒後,渾身輕鬆和幾天前沉悶痛苦的感覺大相徑庭,一定是和你有關係的。”
蠻王和雲若煙對視。
良久又長歎了一聲:“我那時說是情急之下,但現在不是。”
雲若煙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蠻王通情達理,她的話和解釋就能解釋的通了,這條解釋的漫漫長路會好走很多了。
“是這樣的,我來到舅舅府上的時候,舅舅就已經臥病在床,我試過舅舅的病情,也好生詢問過大夫,意外的在舅舅體內發現了一種毒。”
蠻王愣住。
他皺起眉,眸底卻有片刻陰鷙:“毒?”
“是。”雲若煙也正了色去解釋,“這毒看起來無色無味,侵入人體內也無聲無息,但是因為這種毒我在東陵就有所接觸所以格外熟悉這種毒。”
默了默,她繼續道:“在東陵,我還是墨非離的王妃的時候,就查出來墨非離體內是有那種毒的。”
墨非離。
蠻王知道這個人,也聽說過這個人的名號。
隻是……命不好罷了。
他擰起眉:“既然你在東陵就有所察覺到這個毒,那這毒是如何到西涼來的?”
“那毒是薑圓圓,現在東陵的太後娘娘給墨非離下的,就是因為百般殺墨非離不得,才想著讓他無聲無息的死去。而這毒,卻本來並不是東陵才有的。”
蠻王正在敲打著桌麵的動作僵住。
他抬起頭和麵前人對視。
絲毫不曾掩飾眸中的嗜血瘋狂,他冷笑:“哦?那是哪裏來的?”
“是南越才有的毒,可薑圓圓也是南越的人,再加上前不久西涼進攻東陵,東陵大敗,所以這毒也自然而然的可能就落在了一人手中。”
一人手中?
那人?
蠻王是個聰慧的人,他清楚到底是什麼人才能和薑圓圓打照麵,普通人定然不會,可若是說不是普通人還想著弄死他的人……
也就隻有一個。
朝繪。
蠻王臉上的笑盡數崩裂,他陰測測的冷笑道:“所以,這是那個小皇帝做的手腳?”
雲若煙摸了摸鼻子,到了這時候了也沒打算去隱瞞了,能接觸薑圓圓,又想著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蠻王的人,除了他還能有誰?
“是他。”
也隻能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