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國師和朝繪穿一條褲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賣了,她居然還傻乎乎的沒發覺。
現在國師來能有什麼好事?
宮女領了命出門,疾步走到殿外行禮道:“國師大人,奴婢家貴主現在乏了,不便見客。”
黑衣國師沉思了會:“她何時有時間?”
“這……”
國師也是明白人,自然在宮女神情臉色中就能看出雲若煙的態度,他沉思了會,輕聲道:“我此行並非是在攀附權貴,而是來幫貴主的。”
宮女愣了愣:“哦?”
“你進去告訴她,”國師倒是也不怕隔牆有耳,字字鏗鏘道,“若是想要救得十五一條命的話,少我不行。”
宮女通報的時候雲若煙正挑著第七條蟲子出來,饒是她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也不由的心中一驚,這麼多的蠱蟲居然還沒完……
她側目道:“國師這麼說的?”
“是。”
國師自然不會閑著無聊跑到這裏來找自己麻煩,看自己的麻煩,但是他到底是和朝繪穿一條褲子的,他這般來了……
難道是朝繪的指令還是說他也是個有城府的人?
反正不管哪個,隻要事關十五她都會放手一搏。
畢竟。
畢竟她是名醫,可以解毒是真的,但是這蠱蟲她卻是真的沒有一丁點的辦法。
隻能這樣試了。
“好,”她抬頭,“請他進來,你們就出去。”
“是。”
國師踩著身後豔陽四月進門,長袍拂過幾枚飛花,落在殿中染了藥香。
他站在門口行禮:“參見貴主。”
嗬。
雲若煙譏諷一笑:“這時候了你還叫我貴主是不是不大合適了,我的國師大人,你難道不該是改口喚我一聲皇後娘娘?”
國師輕聲道:“臣不敢。”
“不敢這也是不爭的事實。”雲若煙扔了手中的小刀和自製的鑷子,她抬眼冷冷的瞥了國師一眼,冷聲道:“我倒是真的不清楚了,天女天女為天之女,命定的帝後之人,也有一些不成文的傳言,說得了天女天下都在了手心。我就是一個平淡普通人,隻是不經意卷入了帝王家的權利爭鬥中,如何就能稱得上是天女了?國師,你為陛下尋天女穩社稷是應該的,可是我,當真是不想入這後宮的門。”
國師靜靜的聽著她這般說。
說完了才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眉解釋道:“臣知道貴主這般生氣,遂也並非是在求貴主息怒寬恕臣的。臣來,是來送一隻蠱蟲。”
蠱蟲。
雲若煙聽到這兩個字恨不得衝上去把這世界上所有蠱蟲都咬死才肯善罷甘休。
又是蠱蟲!
雲若煙感覺這西涼就是克她的,因為她可以嚐試著解百毒,可唯獨一個蠱蟲是怎麼的也沒辦法針對著的。
但西涼卻把蠱蟲玩的賊六!
嗬。
雲若煙咬牙切齒:“怎麼,十五都成了這般模樣,你們還打算趕盡殺絕,徹底的讓他生不如死才肯善罷甘休嗎?”
“貴主誤會臣了。”
國師走過來把白色的瓷瓶放在了雲若煙身旁的桌子上,又退回了原位,方繼續道:“陛下多疑,信不過十五能心甘情願守在貴主身邊才給他下了蠱蟲。而蠱蟲在十五體內平日裏就靠著解藥方才壓製毒性,遏製蠱蟲生長。但如今蠱蟲已經成熟,會源源不斷的在十五身體裏繁衍,貴主雖然會挑出蠱蟲,可貴主挑不完的。”
他說:“隻能把蠱苗給勾出來,讓蠱蟲不再繁衍,再一個個的取出來方才可以。”
雲若煙皺著眉聽著國師的這般話,後知後覺的,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是說……這蠱蟲能把十五體內的蠱蟲給勾出來?”
“是。”
國師繼續道:“這蠱蟲是十五體內蠱蟲的克星,能吃掉十五體內蠱蟲的母,吃掉了母它就會爬出來,而彼時貴主才把他體內的蠱蟲給逼出來,他的病和體內的毒自然會散,這傷也會慢慢的好起來。”
話似乎是有道理的。
雲若煙伸手拿過瓷瓶放在手中把玩,她皺著眉,似乎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隻能皺著眉問,“你這麼說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如果她沒猜錯,他應該是朝繪的人,並且朝繪是巴不得十五死的,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給十五解藥?
難道他並非表麵這般?
國師像是看出來了雲若煙心中的疑問,唇角藏著的笑終於露了出來,他拱手道:“臣倒是有事相求。”
她就知道。不過這也鬆了一口氣,雲若煙也向來不喜歡虧欠別人什麼。
“你說。”
“日後臣必定落魄,屆時有事相求,還請貴主幫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