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這人就是曆害,會占卜就是有金手指。
占卜善惡吉凶。
也能占卜出自己的是非和解難之法。
雲若煙想了想,也覺得這個想法都是在之後了的,便道:“隻要不讓我殺人放火,我都會奮力一搏。”
“多謝。”
國師行禮後轉身要離開,雲若煙又叫住了他:“等等,我能不能問問你,天女到底是誰?”
國師輕笑著說:“天女就是貴主你。”
“我說的真的!”
國師咂巴著唇想了片刻,最後也是避重就輕:“眾望所歸之處就是貴主的答案。”
嗬。嗬。
不過這國師也算的上是挺厲害的了,這蠱蟲不過是放在了十五手心裏,它自己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蜷縮著就爬到了他肩膀處找到了雲若煙挑開的傷口處鑽了進去。
“嗯……”
昏迷中的十五擰起眉,他無意識的伸手想抓住什麼東西,一時竟然就汗如雨下。
雲若煙急忙抓住他:“我在。”
他果真老實了點。
聽到了雲若煙的聲音,十五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鬆了口氣也徹徹底底的癱軟在床,之後再也沒有掙紮痛哼出聲。
一夜安好。
雲若煙又熬了個大夜,終於把十五體內的所有蠱蟲一個個的都挑了出來,不多不少,整整二十個。
她惡心的要命。
卻也想哭。
雲若煙心疼的伸手抓住墨非離的手,以頭抵住他的手心,聲音都顫了:“你到底是受了多少苦啊……”
她想起來他吃蠱蟲的時候。
若無其事的模樣。
他是在替她解圍啊。
果然自己無論再怎麼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和他綁在了一起。
生死與共。
她聲音很輕,說,“你快好起來吧,快點離開這裏,最好永遠不要回來了,我和你可能到底是不合適的。”
朝繪開始送來婚服,一版又一版,最後都被雲若煙否定了。
“這款太長了,我不方便。”
“太素了,這沒花點綴,隻有一隻鳳才孤單了。”
“這不像婚服……”
“沒創意……”
……
這婚服雲若煙一直看不上眼,故而一直在修改,裁春殿裏的女工們被罵的狗血噴頭。最後終於沒辦法了,還是弱弱的去派人去求見了雲若煙。
“貴主,求求貴主網開一麵放過奴婢們吧……奴婢如果再造不出貴主心悅鍾情的嫁衣,奴婢們都會被砍頭的……”
跪在地上的人是和她差不多年紀的。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心酸。
雲若煙感覺到喉嚨處的腥甜,她是故意的,隻是因為不想自己嫁給朝繪,所以才使了小性子這麼說這麼做,可現在看來……自己好像也壞了別人?
嗯……
她多少感覺有些虧欠:“是嗎……”
宮女小心翼翼的又拿出書籍遞給她,“這是奴婢師傅連夜趕出來的其他四件嫁衣的模樣,貴主請過目,指點一二,奴婢們也好有個方向去修改……”
唔。
其實都差不多的。
雲若煙雖然是特別想穿白紗婚紗的,可到底這裏是西涼,雖不說這白紗無處麼尋,就說這風氣習俗朝繪也絕對不可能放任她穿一身白。
更重要的是……
如果婚禮是和別人,不是和墨非離的話。
那就,和誰都沒關係了。
她翻看著這四張畫像,最終視線停在了第三張,裙擺處掛著的蜿蜒曲折的路,雖然沒有飛花驚鳳點綴,可簡單大方,似是穿上了江山。
雲若煙問:“這上麵畫著的是什麼?”
“回貴主,是宮中路徑。”
是了。
宮中所有的路徑,大到正門偏殿,小到不知名的宮殿偏門,還有冷宮涉及,上麵殿名沒有明寫,用一些花來形容,可雲若煙到底死在這裏混跡了挺長時間了,所以這些宮殿她也是能一眼看出來是處在哪裏的。
倒是有心。
這下不是把江山穿上了,這是把後宮給披在了身上。
行。
好的很。
雲若煙一拍手,當即道:“就它吧,我就選它。”
朝繪當晚提著兩壇酒來訪,彼時雲若煙正慵懶的躺在大殿門口曬月色,朝繪提著酒進殿時雲若煙還愣了愣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便怔怔的,試探的叫了聲:“陛下?”
朝繪臉上的笑收了幾分,“不是說好了叫孤表哥?”
“……表哥。”
雲若煙起身行禮被他攔住,雲若煙剛起身就被他給塞進懷中一壇酒,雲若煙又愣了,“表哥,你這是……”
“酒。”朝繪說,“閑暇無事,想喝酒。又突然想和別人一起喝。然後又突然想到這偌大後宮,茫茫人海,孤除了你竟沒人可以對飲,所以孤就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