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這暗衛有過節。
弓嫿還在這西涼宮中蟄伏時,曾多少次被愛好八卦的宮人們打趣他和這麵如寒霜不近人情的八卦秘聞。
說自己和他是天生一對?
一個醜的要命一個冷的要命。
弓嫿可氣死了。
現如今……
嘖。
“我和你當真三觀不合,這世上是有你非我。”
說著他已經再度提步而起消失在暮色中。
暗衛沒追。
他覺得眼前的男人熟悉,可為什麼熟悉他又說不出來。
之後弓嫿每日都來宮中,四更時分潛進貴主殿,偷偷摸摸的不知要做什麼。暗衛也像是養成了習慣,到了那時就堵在貴主殿外侯著,可你來我往中也沒分出個勝負。
倒是打出來了幾分的惺惺相惜。
“我是弓嫿。”
弓嫿累的出了一身的汗,他隨手拂過身側的青瓦,順勢側倚在旁。輕啟薄唇,自我介紹。
暗衛想了很久,沒想起來自己的名字。
“我……”
“不想說就不用說。”弓嫿大大咧咧道,“人在江湖各種的身不由己,我不嫌棄你。”
“……”
弓嫿從腰間抽出來兩壺酒,“會喝酒嗎?”
“不會。”
“……還真的是誠實。”弓嫿也許久沒有個勢均力敵的友,故而直接就把酒塞給了他,“不會喝沒關係,我教給你。”
那天風很輕,月很大。
酒香醇。
味道真的是讓人流連忘返。
最後弓嫿半夢半醒間,眯著眼捧著暗衛的臉,像是覺得這手感不錯,反複揉捏著,揉的手下的臉發紅滾燙,他才鬆了口。
聲音微不可聞:“我是東陵人……”
暗衛低著頭睡了,弓嫿伸手試了試他的鼻息,鼻息均勻輕微,是喝醉了。
所有美好都會有被戳破的那天。
自然他們也不例外。
暗衛領了命來追十五,要殺十五,他來到這貴主殿被弓嫿攔住。
“你要做什麼?”
“殺十五。”
弓嫿擰眉道:“不能殺他,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殺他。”
暗衛眸似點漆的盯著他:“為什麼?”
“他是我主子。”
暗衛沉默。
許久,“隻放過他一次,絕不會有第二次。”
後來,朝繪還是派其他人抓到了十五,嚴刑逼供,各色刑罰。
暗衛站在高樓上束手旁觀。
神色淡然不見情緒。
之後。
暗衛也覺得這世道陰險惡毒。
弓嫿背著墨非離打算離開的時候被他給攔下來了,他束手而立,黑色長衣迎風而動卻沒發出一絲聲音。
他握著長劍:“墨非離放下,你可安然無恙。”
“如果我不呢?”
暗衛冷聲道:“那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嗬。
若是以往,弓嫿必定對這種話而選擇不甚在意,可如今他背著奄奄一息的墨非離,肯定牽絆住了他。
而暗衛若叫了別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