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暗衛,他幫我找外麵的大夫……”
說起來,雲若煙倒是和那位傳聞中的暗衛見過一麵也有過些許交流溝通,雖然人淡漠疏離不過卻是很衷心的。
“他在哪兒?”
“他……死了。”
死?
雲若煙感覺心下五味雜陳,特別是對上眼前朝繪瞬間黯然下來的眼神。
他怔怔的重複道:“他死了,他去找他的江湖了,即便他的江湖殺了他,他也要他的江湖而不願要我的江山。”
雲若煙看他絮絮叨叨著也不知道到你在念叨著什麼,隻是半瘋半顛,似是許多一直隱忍著的東西終於是能趁著此時盡數發泄出來。
這在二十一世紀稱呼為抑鬱症。
如果不發泄出來,始終憋在心裏,遲早心中鬱結,沉珂難治。
現在說出來也好。
雲若煙疾步出門,走出了殿,才在遠處尋到了巡邏侍衛:“去找禦醫,讓他煎一些治療風寒的藥來,藥都用頂尖的。”
“是。”
這不複雜。
雲若煙又走回去,果真朝繪還蜷縮再書桌下,朝殿門口雲若煙的方向死死的盯著。
雲若煙懵了懵指了指自己:“我怎麼了?”
他還在盯。
雲若煙後知後覺的往旁邊挪了挪,朝繪卻還盯著殿門口。
這……
像是想到了什麼,雲若煙關住了殿門,把外麵的細碎和煦陽光盡數堵在房外。
這才又往旁邊走了一步。
果真,朝繪收回了視線。
雲若煙也後知後覺的想到,他不是在看自己,也不是在發呆,他在看殿外的江山社稷,殿外的繁華荒蕪,歲月陽光。
嗬。
當年拚命的想爬上龍椅,著龍袍指點天下,後來卻又拚了命的想著把龍袍脫下來還全身而退。
可世界上哪裏會有這麼好的事情。
雲若煙給朝繪哄著灌下去的藥,又拿了自己貼身而備的銀針為朝繪排毒,好大會,他才終於昏沉睡去。
大殿安靜了。
雖然說起來挺容易,不過這做起來卻是要了雲若煙半條老命,她收了手,也感覺腰酸背痛的想睡覺了。
叫來宮人:“在殿外侯著,諸位大臣求見盡數不見,讓陛下好生休息休息。”
宮人小心翼翼的問:“陛下何時會醒?”
“一個時辰吧,或者兩個時辰。他累了,病痛纏身心中鬱結,如此一鬧和用了藥,想必是需要一段時間慢慢的緩回來。”
“是。”
雲若煙回自己住處,宮人遙遙等在殿門口,看她回來了立刻迎上去:“貴主可乏了?”
“嗯。”
“奴婢這就為貴主去打洗澡水,貴主泡了澡再睡吧?”
雲若煙頭疼的皺了皺眉,看了看天色,搖頭道:“罷了,不用整理了,我困了,什麼也不想做,就想著睡覺。”
宮人領命:“是。”
可天公不作美,雲若煙覺得自己困成了狗起碼能睡個十幾個小時才肯作罷,沒想到還沒睡多長時間就被一陣微不可見的翻動聲吵醒了。
她皺著眉不情願的睜開眼。
在床頭發現了一把匕首紮著的一封書信。
雲若煙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