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滿目瘡痍的東陵(1 / 2)

其實蠻王計劃的並非是這麼簡單。

他太熟悉這個由他養大,親眼看著他從小到大的義子的心中所想。

隻能讓他心懷愧疚。

他才能按著自己所布置下的路徑往前走。

而不聽信他人。

至於帝王之位……

當然不會給朝靄。

畢竟她心心念念著的就是墨非離,而墨非離此去,想必勝算十之八九,若是今後墨非離成了東陵帝王,那朝靄成了西涼帝王,兩人見麵如何能得?

她所要的所稀罕的,也從來都不是什麼帝王之位。

她想要的是墨非離。

蠻王也是清楚的,他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好的東西都給朝靄,但是也不是盲目的看見什麼好的都給她的,他也會給她她想要的東西。

比如自由和愛情。

夜色闌珊,幾縷月色如洗。

幾道黑影穿梭在東陵王城京都。

領頭一抹停在簷角。

黑衣覆身,黑紗蒙麵,身形如鬆,眸色如寒潭。

墨非離。

他側頭去問一旁的弓嫿,皺眉道:“查探到了嗎?”

“七七八八。”

“說。”

“東陵國力此時早已經脆弱不堪,先不說已經被西涼削弱了大半還多數拱手讓給了西涼,就說墨非鈺此時一個傀儡皇帝沒有威信和實權,他想著重振旗鼓和西涼殊死一戰,但薑圓圓卻不願意,薑圓圓雖然知道這東陵此時已經滿目瘡痍,但這所謂的滿目瘡痍並不影響她在皇宮裏的吃喝玩樂,她過的還是以前的那種紙醉金迷的日子,甚至比以往還要紙醉金迷。因為她在宮中最大,沒了先皇約束,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何會同意墨非鈺的要和西涼殊死一戰的想法和觀點?”

墨非離知道弓嫿聰明,他也知道弓嫿這個人城府挺深的,故而能把一切事情都能看的格外通徹明朗,故而此時也表示了讚同。

“我已經把之前在我手下當值的人都叫來商量了一二,他們雖說口頭上並不應允同意院子和我一處反叛這墨非鈺,但是心底到底是怨恨著墨非鈺和薑圓圓的。薑圓圓聽信奸臣之言論說辭,繼而一再打壓忠臣,早就惹的不少人怨聲載道,此時我若起兵,勝算絕對很大。”

“是。”

弓嫿應了,遲疑了一瞬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抬頭道:“不過有一事我得告訴將軍。”

墨非離側頭:“嗯?”

“若是想要將實權奪過來的話,將軍還是要腳踏實地的過來,逼宮的話可能如今不行。”

不行?

墨非離似乎被誰給當頭一棒,滿腔熱火卻在即將要溢出來的那瞬間被人穩穩當當的按在了原地。

再沒了力氣。

他皺著眉。

明白了弓嫿所說的意思。

“我知道,這段時間薑圓圓也是聰明,她把朝中高位的家眷盡數邀在了王宮中,為的就是讓那些人聽她的話,無論是心甘情願還是不得不,總之,她就是牢牢的抓住了那些人的軟肋死穴,故而我即便是闖入宮中殺了墨非鈺,也沒用,那些人依舊不可能是聽我的命令。”

弓嫿點頭:“是。”

墨非離眯了眯眼打量著天邊月色。

和恍惚的一線殷紅。

他沉思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低著頭看了眼身側的夜色,抬頭道:“我現在不能去收買那些人,隻要我去便也隻能是被甕中捉鱉。所以,現在我得打進來。”

弓嫿同意這句話:“現如今不能潛進去,隻能光明正大的兵臨城下,在萬眾矚目下逼得薑圓圓不得不低頭認罪。”

“罪人,就是罪人。”

從頭到尾都是罪人。

弓嫿聽到這話卻一瞬間的恍惚,他想起了挺多的事,他在西涼時候,在東陵時候,在暗衛旁邊,又在墨非離旁邊。

他是好人還是罪人呢?

墨非離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側頭打斷:“這個仗是由我來打,弓嫿你就暫時留在東陵,隨時給我消息和東陵所出的事情,特別是墨非鈺和薑圓圓的行蹤,一定要毫無巨細的告訴我。”

弓嫿抱拳:“是。”

“另外……”墨非離垂眼凝眸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遲疑了一瞬,道,“你孤身一人有何事都不能有個商量的人,也沒有可相應照顧的人,所以,我打算再給你一個人陪在你旁邊。你要誰?”

弓嫿幾乎是瞬間就知道了墨非離的意思。

他不是在擔憂自己不可信。

而是他覺得自己太孤獨,因為畢竟這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墨非離知道弓嫿一直都一個人,擔心他孤獨,所想想給他一個夥伴。

也就是個能並肩而戰的人。

但弓嫿卻首先想到了西涼朝繪身側的暗衛,他想起來暗衛臨死時恍惚的神色和他口中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