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的磨了磨牙。
“說吧,貴妃娘娘不惜跨越了西涼東陵也要綁我前來,想必不是想來找我敘舊的吧。說吧,綁我過來是做什麼的,難道是想用我來威脅墨非離退兵嗎?”
薑圓圓微不可見的挑眉似是在驚歎雲若煙的智商,她輕笑道:“兩者都有。”
雲若煙咬著牙,此時心裏的失望和怨恨都褪了色,就搞垮百無聊賴了,她也有空也樂意在這裏和她多費口舌了,“哦?”
薑圓圓伸手示意一群宮人退下。
她方起身,緩慢的踱步到雲若煙麵前停下,她伸開手,摩挲著雲若煙的臉頰,突然又陰測測的笑了:“我先感慨一下你福大命大,居然都到了今日了,你居然還活得好好的且活的風生水起,還有一個蠻王舅舅,有一個新做了西涼帝王的哥哥。”
雲若煙到底不知道薑圓圓的目的,可此時卻知道她這般做應該是在擔憂著什麼的。
可薑圓圓心狠手辣出了名的。
暴戾恣睢也是出了名的。
更不提所謂的有仇必報,看誰不爽就必須要打誰一頓的臭脾氣。
故而她沉默了一瞬,想到自己的位置還是盡可能的笑起來,使自己的微笑變得更加的親近可人而又甜美可愛一點:“對啊,我如今的身份的確是不同尋常的,所以貴妃娘娘把我這麼冒昧的綁架過來,如果被我舅舅或者我哥哥知道了,想必不會有貴妃娘娘和八皇子的好果子吃,還不如盡快把我放了,我呢,也絕口不提此事,我們互相幫助雙贏互贏豈不是更好?”
嗬嗬。
薑圓圓冷笑著道:“本宮如今為後,本宮的兒為皇,你不肯改稱呼是因為什麼?還想著你的墨非離能殺回來給你洗清罪名,和你相親相愛嗎?”
雲若煙一時緘默。
她不知該說什麼,可對上薑圓圓陰鷙著的似是被血盡數充斥著的眼睛,又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股子火,便也不卑不亢的對上了薑圓圓的眼睛,爭取不讓自己的氣勢輸她分毫。
“墨非離所做的事,無論功績或者指點風雲,可能的確不如先皇,但,也比貴妃娘娘那不堪大用隻能稱得上一個仁德仁義的君王好個千倍!”
薑圓圓麵露狠戾:“你!”
雲若煙冷笑:“我!”
薑圓圓徑直的揚起手,毫不避諱也毫不留情,照著雲若煙的臉就是一耳光,直把雲若煙給打的踉蹌了好幾步,因為被綁縛著手臂和腿行動不便,差點沒被她給推倒,剛想著厲聲說點什麼,卻又被薑圓圓反手又甩了一巴掌,這次是徑直的就被她給一巴掌推翻在地。
呃。
臉別管是疼不疼的,反正這屁股是真的特別疼了……
“你……”
薑圓圓居高臨下的眯眼瞪著她,冷聲道:“墨非離算個什麼?賤婢所生的賤人,能成什麼大業!就算他僥幸不死,就算他能殺過來就又能如何?他到底是賤婢所生,登不上這九五至尊!”
雲若煙翻了個白眼表示無奈。
“如何?”
薑圓圓似是被踩中了逆鱗,又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貓,她目露狠戾,咬牙切齒,手也緊緊攥成了拳頭。
像是隨時都會衝過來給雲若煙踹幾腳似的。
可她到底能有選擇繼續這樣做。
她仰著頭深呼吸了許久。
似乎是在環顧一圈周圍,最後目光停在了高位上,她又笑了起來,說:“本宮成了太後娘娘,鈺兒也成了皇上,本宮才是最後贏家!你算什麼,你們算什麼!”
雲若煙覺得她瘋了,她冷笑了兩聲,也抬著頭和她對視,一字一頓的道:“你瘋了!”
“你才瘋了!”
薑圓圓劇烈的呼吸著,她胸口起伏不一,可她卻沒有空暇去顧及。
她真的好恨啊。
從剛開始就開始恨著,恨著的是千江,後來又開始恨墨非離的母妃恨墨非離,恨這皇帝滿心滿眼裏裝著的都是那賤婢而沒有自己。
恨。
真的。
她想著又悵然道,“本宮這一生因為你一個雲若煙的母親,一個墨非離的娘親,而狼狽不堪。你們如今居然還想著看本宮的笑話嗎?本宮是東陵太後,誰敢對本宮不敬!”
真是……瘋了。
雲若煙抿唇看著她,她對著自己咆哮怒罵了會,又不知察覺到了什麼,猛然回頭對著空氣又打又罵,一會說什麼“皇上你好狠心”一會又在說什麼“你也配嘲笑本宮嗎”……
雲若煙啞然。
薑圓圓麵前沒人,甚至於也沒有牌位人影。
她對著空氣比比劃劃。
多半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