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煙也不知自己是哪裏迸發出來的力氣和韌性,她死死的抓住了門幫,咬牙硬是不肯鬆手:“我是九皇子墨非離的妻子,我是這天下皆知的九娘娘,與皇上乃是叔嫂有別,這……這怎麼會有我過去侍奉的道理!”
“如今皇上就是道理。”宮人高傲的伸手重重的在雲若煙手背上一敲,雲若煙吃痛卻依舊不肯鬆手,他陰測測的從懷裏掏出拂塵,直接揚起手就是破風的一道鞭,雲若煙吃痛,一時沒在意竟還真的鬆開了手。
“拉走。”
宮人仰著頭冷聲道:“洗幹淨了,不用給她穿衣服,徑直裹著棉被扔進皇上寢宮就是。”
雲若煙咬牙,這下……完了?
起碼給她洗澡的人還是宮女,並非是太監。雖說抬腳也並非男人了,可到底也屬於女人,雲若煙本別扭,要是真的被一個太監看完了全身,還不得惡心的幾天幾夜吃不下去飯去。
還好是宮女。
宮女給她擦洗身子的時候也是唏噓:“娘娘的傷……”
雲若煙直冒她們說的是心口。
她伸手摩挲著心口包紮著的被繃帶裹著的已經滲出了血跡的傷口,遲疑了一瞬,抬頭道:“無事,不要動這裏就是了。”
說完了這句話她又想起這些宮女似乎是和那宮人是一路的,說不準也是薑圓圓的人。
故而還是又加了一句:“我傷及了心脈,傷口也未曾痊愈,故而還是不能沾水,所以你且小心一點就是。”說著她故意的揭開一道縫隙自己往心口位置看了看,“傷口化膿了,你們這裏可有藥?”
宮女為難道:“沒有……”
“……”
雲若煙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以示對他們的尊敬。
搖頭道:“無事無事……我就是隨便問問。”
到底還是洗漱幹淨了,宮女給她擦幹淨了身上的水,要用被子裹她的時候,雲若煙艱難的道:“能不能給我一件裏衣?”
宮女搖頭道:“娘娘不要讓奴婢難做。”
“一件裏衣外麵的人看不出來的,即便是被看出來了,我就說我是偷偷的趁你們不注意裹上的不就行了?我到底和皇上是叔嫂有別,這太後娘娘硬是拉著我去侍奉皇上已經讓我羞愧難當,若是再讓我赤身裸體的過去,怕是臉都沒了……”
這也是那個道理。
故而宮女麵麵相覷著遲疑了許久,最後也沒想出來個好辦法,隻能道:“娘娘你就穿的領子往下拉一點,等下不要被殿外侯著的公公察覺。”
“行行行,謝謝啊。”
雲若煙鬆了口氣。
雖然她也比誰都清楚,這如果墨非鈺是存了心的想把她給吃了的話她肯定躲不過去,但此時她還是想今日可能的給自己留一點情麵留一點麵子給自己。
畢竟是人啊。
也畢竟曾經和墨非鈺也算不上是敵人,也相濡以沫過一段時日,如何能做到這般?
她也不確定這事薑圓圓有沒有同墨非鈺說。
萬一薑圓圓隻是想著折辱自己呢?
她變態至極。
這事是做的出來的。
好在在外侯著的宮人並沒有詳細的查看,他隻是抬眼看了眼,就一擺手,吩咐宮人抬著雲若煙往墨非鈺的住處而去了。
好戲將來。
墨非鈺正在殿前借著燭火看書,燭火被一陣風吹過吹滅了,他皺了皺眉,還沒把任何不滿流露出來,門外就有人敲門。
“皇上。”
墨非鈺皺了皺眉:“公公?”
“是,是雜家。”
“這個時候你來做什麼?”墨非鈺多少感覺到意外,“朕已經被母後軟禁,這段時間應該都不會出去了,母後也明令說過,禁止任何人來看朕,你這般過來不然惹火燒身嗎?”
公公低聲道:“太後娘娘仁慈厚德,擔心皇上隻身一人在這寢殿會寂寞,故而讓奴才給皇上送個女人。”
女人?
墨非鈺遲疑了片刻。
他這段時間是都沒有碰過女人的,從雲若夢慘死,從雲若煙和朝繪離開東陵,他就再也沒有管過這東陵的女人。
外人傳他不近女色。
他也不知原因。
總之看了就覺得惡心,那種惡心感似是滲透在了骨髓裏,稍不注意就會溢出來,呼嘯而過,翻湧成災。
自己的母後是知道這件事的,正是因為她知道,那段時間也不急於讓他生子故而也從未逼過他。可如今眼看著墨非離的兵馬就要兵臨城下,所以此時她給自己塞女人是為了什麼呢?
“母後可有讓你給朕帶什麼話?”
公公想了想:“太後娘娘說了,這個女人皇上一定會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