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宮裏的生活並不是怎麼好的,隻能說每天全靠薑五晟的心情而決定,他若是心情好了,自己的日子也就好過,他若是心情不好,那自己肯定是要遭殃受罪的。
眼前看不清,像是隔了一層水霧。
雲若煙感覺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痛,她伸手去抓心口,可觸到的卻是疼,無休無止的疼,隻能睜大了眼睛。
“解藥……解藥……”
薑五晟好整以暇的看著雲若煙倒在地上不住的顫抖,他饒有興趣,手裏捏著白色的藥丸卻總是距離雲若煙時而近時而遠,就是不肯給她。
嘖。真好玩啊。
他想。
“朕和你玩個遊戲如何?”
雲若煙感覺神誌不清,大腦裏叫囂著的瘋狂的疼痛酥癢實在是過於折磨人,她隻能竭盡所有的去往那人的話中鑽:“好……”
“你說你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墨非離,說你這輩子院子為朕薑五晟所用,願意為奴娼……”
雲若煙全身都在打哆嗦。
她咬著牙,到底是怎麼也忍受不了這種要命的痛苦,把那些話都一字不漏的重複了一遍。
薑五晟眼底湧現出瘋狂的笑意,他眯著眼笑起來,繼續不急不緩的道:“現在說,說墨非離此生必定不得好死,說他終生不得所愛,說他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雲若煙的神智已經盡數沒了。
可她咬牙。
硬是怎麼都不開口。
薑五晟嘴角的笑越來越掛不住了,他麵露狠色,伸手掐住了雲若煙的脖頸,逼著她和自己對視,怒吼:“說!”
雲若煙咬緊牙關,咬出了血,眼底現出片刻清明,她倔強的咬著牙,“我不說……”
嗤。
這人臉上的倔強還真的是熟悉,不過熟悉歸熟悉,她這個奴隸不老實不聽話,還是要受到懲罰。
在雲若煙的呼吸被盡數奪走,已經臉色發青不再掙紮之時,他猛然鬆開她的脖頸,等著她倒在地上不住的咳嗽時伸手道:“說,說了朕就給你解藥。”
“我不說。”
嗤。
薑五晟最後到底是把解藥給了雲若煙,他清楚這蠱蟲失控會做出什麼事,而現在他還不能讓雲若煙死。
雲若煙吃了解藥緩解了許多。
薑五晟輕笑著解釋道:“你不能死的,朕的確欠你人情,所以朕沒殺你,但你到底傷了朕的姑姑,所以朕需要補償。”
雲若煙輕聲喘息,她咬牙道:“你想要什麼?”
“朕找的是墨非離,不是你。”
雲若煙全身一抖。
是了,墨非離,現在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盯上了墨非離呢。但……
雲若煙咬牙道:“他不會為了我放棄他到手的江山社稷。”
“你不是他,你怎麼知道?”
薑五晟笑著伸手拍了拍雲若煙的臉,轉身離開此處,雲若煙自然也沒錯過他出門前一秒唇角掛著的悲憫眾生的笑。
嗬。
活的真累的偽君子啊。
蠻王這段時間總是做噩夢,夢見他的妹妹千江貴主,她時而特別痛苦時而又悵然若失,隻是蠻王總是抓不到她也靠近不了她。
他有些慌。
管家聽了蠻王的夢後,州政府沉思了挺長時間,最後糾結著道:“千江貴主許久不曾入過爺的夢了,此時入夢應當不是巧合,估計是出了什麼事。”
可如今西涼很好,既無戰爭也無瑣事。
二人一同沉思了片刻,終於想起來了那個人,對視著異口同聲道:“朝靄?!”
蠻王的確察覺到了。
說來奇怪,就算是雲若煙是去找墨非離了,可怎麼會這麼久也沒回消息?更何況這段時間他也沒聽說墨非離那邊的動靜……
不過剛派出探子沒半天功夫,就慌張的回來報信來了:“蠻王!東陵墨非離來信!”
蠻王急忙接過看。
大致瀏覽一遍,終於變了臉色,他咬著牙道:“這南越非要在中間攪和嗎?”
管家也看了一遍,慌張道:“不然老奴派人去救貴主回來?”
不行,那怎麼可能呢。
他薑五晟既然敢把朝靄給擄走,想必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說不準還給她用了蠱蟲,屆時就算是把她給救出來了也治標不治本。
蠻王正急的焦頭爛額,聽說了此事的練骨下了朝直接就往這邊奔波而來,他跪下請命道:“父親,讓我去吧。”
嗯?
蠻王微怔了一瞬:“你去如何?”
“我功夫不弱,且自幼百毒不侵,且我極少出麵,登基時南越也不曾有人慶賀,故而我令人潛伏進南越,看妹妹是否中蠱,若是她中了蠱,我便給她解了蠱帶她回來,若是她不曾中蠱,便直接帶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