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嘶吼出聲。
“是你們在害他!是你和任老為了逼他就範,才用了這麼多的手段來把他逼上絕境,你隻是想要借助任家的勢力幫助你在商場上大展拳腳,在你的眼裏任閔是受人利用的工具,你根本就不愛他!”
我好像有些失控,聲音變得沙啞。
我沒料到白墨竟突然安靜了下來,她收起了一臉咄咄逼人的樣子,輕蔑地嘲笑了我一聲。她沒有反駁我,坦率地承認:“是的,我隻當他是工具,我從來不相信愛情。”
是的,愛情在白墨的眼裏是可笑而愚昧的,但是任閔不能成為工具。
她看著我,像在看一隻可憐蟲。
“偏偏世界上有像你這樣愚蠢的人,自己的事業平平無奇,卻幾次三番地相信愛情這回事,難道岑昕給你的愛情還沒讓你嚐夠苦頭嗎?”
她竟提起了岑昕,她和任老一樣,對我不堪的經曆了如指掌。
我羞紅了臉,恨不得埋進地下。
白墨坐了下來,我開始渾身顫抖,無力應付她的每一句話,她一臉的平靜甚至是冷漠,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又道:“我認為你應該放開任閔,他即便是做商業聯姻的工具,也比和你這樣的女人在一起要強一萬倍。”
我並不看她,雙臂緊緊地抱住了自己,以盡可能地阻止自己顫抖下去。
我說:“白墨小姐,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對愛情如棄之如敝履,任閔他和你不一樣,我希望你能放過他。”
她頓了頓,放下茶杯之際竟說:“好吧。”
我吃驚不已,抬眸看她,她維持著一貫的驕傲,說:“我可以允許你做他的小三。”
“我和任閔聯姻隻是為了商業目的,隻要你們不要過火,不要在公眾麵前暴露,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竟說……可以允許我做任閔的小三。
“不必了。”我打斷了她。“我不會和任閔分手,而你也永遠不會成為他的妻子。”
任閔堅持了這麼久,犧牲了這麼多,我沒有任何理由放棄。
我在白墨難掩的震驚神色下站起身來,隨後冷漠地看著她,說:“白墨小姐,很抱歉讓你白跑一趟了。我和任閔不會分手,如果你為了達到你的目的還有什麼別的手段,那就盡管使出來吧。”
說著,我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甜品店。
這個季節的風,開始越來越暖了,我抬頭看了看陰沉不定的天,向著不遠處的十字路口邁起了大步。街燈又一盞一盞亮地了起來,一個一如往常的傍晚很快來臨。
我突然懷念起那片湖上的彩燈。
燦爛如星河一般,能將人心照暖的彩燈。不知湖邊的施工有沒有結束,彩燈還能不能再亮起來。
我似無意識一般,再次來到了咖啡館,服務生還是那個長相甜美的小女生,笑意盈盈地將我領到了霍未瀾的專座。
我不經意將目光轉向窗外,竟看到遠處湖麵上一片燈光旖旎,星星點點如燦爛銀河,是久違的明媚,心裏忍不住一陣驚喜。
我抬眸,看到服務生正一臉笑意地看著我,便忍不住問:“不是說在施工嗎?什麼時候又亮起來的?”
服務生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她將端來的咖啡放在我的桌前,似不經意般說道:“自從許小姐上一次過來,第二天湖上的燈就亮起來了。”
我記得她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不是說附近在施工,短時間內都不會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