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醫院的病房時,任老和施助理都在,施助理看到我似乎格外詫異,朝我微微使著眼色,這與他一貫冷靜從容的模樣略有不同,我微微含笑看著他,並未出聲。
任閔握了握我的手,我緩過神來,恰看到謝西羽的經紀人瞥過眉梢,大聲嗬斥了一句:“聽說是你故意推上我們西羽的,這件事情我們保留追究的權力,你竟然還敢來?”
任老聞聲轉頭看向我,目光也沉了下來,“施助理,送許小姐回去吧。”
他的態度不似以往那般堅定淩厲,但還是帶著不容商榷的味道。施助理為難地看了我一眼,邁著步子正要上來,卻被任閔伸手製止:“今天是我帶她來的,誰也趕不走她。”
我看了看任閔,心情逐漸複雜起來。
耳邊傳來謝西羽委屈的聲音:“任閔哥哥,你如果不想來看我,那就不要來,何必還帶著她來刺激我?”
說著,她竟趴在床沿邊,劇烈地咳嗽起來,那模樣看起來著實可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意。任閔看起來不為所動,倒是任老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他的語氣更加嚴厲了一些,直接嗬斥我道:“你先回去,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我微微動容,任閔卻將我的手我的更緊了些。
許是見我還沒有要走的意思,謝西羽有些按捺不住,眼淚已經溢滿了眼眶,楚楚可憐道:“我沒有要怪知音姐的意思,你如果是因為她跟你說了什麼而要來找我對峙的話,大沒有這個必要,現在我不想看到你們兩個一起出現在我的麵前……”
任閔聽了,臉上終於有了表情。
是一抹笑意,涼薄而淩厲的笑意……
“謝西羽,你不愧是如今當紅的實力派演員,這演技確實對得起你如今的名號……”
謝西羽聞言止住了哭聲,抬起一雙迷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任閔,“任閔哥哥,什麼演技,你說的這些事什麼意思?”
我能察覺,她眼中那一掃而過的驚慌。
果然,任閔還未應聲,謝西羽虛弱而又蒼白的臉上逐漸浮起了怒意,她伸手指著我,“是不是她又跟你說了什麼冤枉我的話?任閔哥哥,你不能全聽這個女人說的,她想害我……”
說完,她又看著我,“你真歹毒!”
我不由覺得好笑,卻又笑不出來,隻不動聲色地反觀著她,“謝西羽,你究竟在心虛什麼?”
那張精致到無可挑剔的臉,突然讓人心生厭惡,她嘴角勾著一抹冷笑,反問我:“你究竟想怎麼害我?”
整個病房內沉默下來,有一種格外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我從包裏取出文件袋,舉在手中晃了晃,“但願你看到這些證據,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說我在害你!”
我說完,就將文件袋扔到了她的麵前。
謝西羽沒有伸手去接,臉色卻明顯變了下來,目光怔怔地落在文件袋的封皮上。僵持中,一旁的經紀人拿起了文件,她簡單翻閱了一遍,臉色陡然大變,隨即怒斥道:“這是造假!”
她怒極,將手中的資料拍在桌上,卻因為力道把控不到位,文件散落一地。
任老垂眸示意,施助理便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將地上的資料一一拾起,整理好了之後才遞到任老的手中,所有人都在觀察他的臉色,連我都不由跟著緊張,手心裏滲出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