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內,夜孔雀V包房】。
淩晨兩點半,床頭櫃上的手機亮了一下。同時,窗外響起一道驚雷。我愣怔了片刻,拿起來讀消息,是‘金主爸爸’發過來的。
習慣地摸了摸旁邊的枕頭,那裏依舊一片冰冷。
事實上,他已經有兩個禮拜沒過來了。
於是我不敢再有遲疑,立刻回過去一個【好】字。
小腹深處傳來的一陣熟悉鈍痛,讓我不由得苦笑連連。
得,真是禍不單行。金主爸爸有需求的當口,我竟然大姨媽造訪。
換好衣服後,我拉開抽屜,拿出一顆特效藥。就著半杯涼透的水,
生吞了進去。
這藥是桃姐給我的,她說自己手底下的姑娘都會吃。服下去不用半小時,就能止住生理期出血。簡直是泳池party,盛筵走穴,床笫糾纏,情人陪遊的必備良藥。
我想,我這亂七八糟的周期和愈發難禁的痛經,多半是拜這些東西所賜。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作為一個情人,我永遠不能對金主說“不行”。
尤其是像喬知夜這樣的金主,霸道,冷酷。習慣了被仰視,字典裏也從無被拒絕一詞的男人。
外麵的雨下的很大,我趕到夜孔雀的時候,剛好是淩晨三點。
我長舒口氣,顧不上身上被雨水沾濕的衣服,推開了包廂的門。
剛走進去,就感覺到一片醉醺醺的胸膛從我肩膀後麵壓過來。酒氣與胡茬,沿著我耳根細密攀爬。
“哥!夠意思哈!真把這小妮子給叫出來了?我還以為您舍不得呢!”
這男人說完,眼神便瞥到我那被雨水浸濕的胸前,目光頓時晦暗不明。
“喲嗬,還上演濕身誘惑呢。瞧瞧這張臉,魅惑中又帶著楚楚可憐,老子再多看一眼,可就要死了……”
我背脊僵硬著,由那男人攬在懷裏戲調著。
我認識這家夥。他叫紀冬九,是喬知夜的遠房表弟,也是他的頭號迷弟。喬知夜幹什麼他都想學,當然也包括喬知夜碰過的女人。
想到這裏,我胃裏不自覺泛起一陣惡心。但是這裏的人都是有權有勢,從上到下,沒有一個是我得罪得起的。
於是我盡量保持平靜得體的微笑,一邊怯怯地將目光投向坐在角落裏的那位,從我進門起,就一聲不吭的男人。
他的五官輪廓立體分明,深邃的眼窩下是茶色的眼眸,薄唇扯出一抹說不清是嘲諷還是冷漠的弧度。
脖子下的襯衫解開了兩粒扣子,露出小麥色結實的胸膛。長腿交疊,隨意靠在沙發上,有種說不出的邪肆與俊美。
即便是這般閑閑落落的姿態,也沒辦法讓人忽略他迫人的氣勢。
這般矜貴無雙的氣場,除了葉城的喬知夜,還能有誰?
“喬爺……您看……”
我嬌滴滴地出聲,期望喬知夜能看出我的難堪,拯救我的窘迫。
“阿九今天生日,別掃興。”
低沉的聲音冷冷甩出。
不大,卻似能穿越大半個包房的靡靡之音,橫空炸過來。
將我自欺欺人的下台階,擊得飛飛片片。
我當場釘立在原地。
葉城名少的圈子裏,人人都知道喬知夜的癖好。
兩樣東西,他是從不許別人動的。一是開過的車,二是睡過的女人。
除非,他是真的不想要了。
包房內的冷氣開得失控,我卻隻覺得從心到腳,一陣慌熱。
兩年前,喬知夜在這裏救下我。順理成章的,我成為了他的女人。
這兩年喬知夜身邊的鶯鶯燕燕沒有斷過,我從不癡心妄想會自己獨占他。
但也從沒想過,會被他當做廉價物品,當眾送給別的男人。
更沒想過,這一天,竟然會來得這麼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