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影招架不住二人的聯合攻擊,最後被慕容瑾一腳踹飛在一塊巨石上,他沉悶的哼了一聲,從巨石上滑落,嘴角滴出鮮血。
陳知梔甩出玉錦劍,那劍不偏不倚,刺在了離影的心口上。
離影冷笑一聲,偏頭閉了眼。
經過這麼一件事情,所有人都加快了腳步,甚至都沒有人說話,仿佛就是“百鬼白行”。
折騰了一天,回到陳府後,陳知梔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找那煙雨翠簪。離影的話聲音不大,但是慕容瑾卻是聽到了的,他跟在陳知梔身後,問:“究竟怎麼回事兒?”
陳知梔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個簪子,是快過年的時候,娘帶我去買的。”
“在哪裏買的?”慕容瑾問。
“雲……雲煙齋吧。”陳知梔記不清楚名字了,“反正是什麼什麼齋。”
“是雲翠齋。”不等慕容瑾說話,謝烯然從外麵進來了,“簪子有什麼問題?與你臉上的疙瘩有什麼聯係?”
陳知梔將煙雨翠簪遞給謝烯然:“我也不知道。”
這支簪子起初她挺喜歡的,還帶了好幾次,不過後來就沒怎麼帶了,然後被放在了盒子裏。
謝烯然接過簪子翻弄幾下,還摁了幾處珠子,不過看樣子沒什麼玄機:“會不會有毒?”謝烯然突然問。
簪子為何會有毒?就算有毒,為何會讓臉上長這些東西?
慕容瑾看了一眼簪子,又看向謝烯然,微微蹙眉:“不會吧?”
慕容瑾也不確定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但是謝烯然不放心陳知梔,就提議道:“不如讓無名回京一趟吧?知梔臉上長這麼多紅痘痘,還長了這麼久,京城名醫沒用,就讓無名來看看。”
慕容瑾覺得甚好,便點點頭:“我去寫信。”
他走後,謝烯然便將煙雨翠簪還給了陳知梔,擔心地看她:“你不會有事兒的。”
他也是突然感慨吧。
前麵的時間,堂姐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太順利了,順利的讓謝烯然都有點難以置信。
可是到了現在,爺爺走了,知梔的臉上莫名其妙地長出痘痘,或許還中了毒。這些都是喻尚書下的手,或許是因為比堂姐慢了一步,可是喻尚書的手段,謝烯然也算是體會到了。
“我當然不會有事啊!”陳知梔也知道謝烯然最近受到的打擊很多,雖然自己心裏也很擔心,但不想讓謝烯然擔心。
陳知梔算是明白謝烯然為何不願意與自己訴說心事了,因為他不願意讓自己擔心。
就和她一樣,她也不願意謝烯然擔心。
謝烯然應了一聲,說了幾句話便出去了。
陳知梔看著謝烯然遠去的背影就知道,她的謝烯然,回不到從前了。
之後陳知梔陪著謝烯然燒七,兩次過後,蘇無名也回來了。
二月下旬,還是冷。
天氣冷,人心更冷。
簪子果然有問題,蘇無名檢查過後便死死地看著陳知梔,直到陳知梔被看得撇過頭,他才搖了搖頭說:“簪子有毒。”
陳知梔隻愣了一下:“簪子有毒,為何我的臉上會長這些東西?”
謝烯然和慕容瑾也想要知道。
蘇無名看著他們仨,挑了挑眉,說:“簪子通過頭發進入頭皮,然後從臉上到腳底……嗯,懂了嗎?”
“那知梔現在……”謝烯然試問著。
“中毒已深。”
陳知梔又愣了一下,然後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頭,又順著摸了摸臉:“我沒救了?”
蘇無名好笑地看著她,然後用手中的樹枝去敲她的腦袋:“你們怎麼每次遇到毒都要問有救沒救的,真的這麼不相信我嗎?”
喻尚書就一個朝廷人,即使下毒,那也是最簡單的毒,別說蘇無名了,京城隨便一個大夫都能治這個毒。
隻是那些大夫不知道這是什麼毒——這種毒被隱藏了,大夫們與其說是不知道,不如說是不清楚不確定。再者陳知梔是陳家的小姐,是德妃的妹妹,哪個大夫敢拿她開玩笑?
蘇無名以為有什麼大事兒呢,沒想到就是一種簡單的毒:“還沒有瑾哥那次中的毒複雜,我知梔施針,然後吃兩副藥就好了。”
“就好了?”陳知梔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前段時間擦了很多藥膏都沒好。”
“我都說了是毒,那些普通的藥膏怎麼可能治好?”蘇無名又敲她,“放心吧,為了不讓你留疤,我再給你一支膏藥,每天擦,不會有痕跡的。”
陳知梔連續被打了兩下,但是也沒興致和蘇無名鬧,隻是淡淡地應了聲,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