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南渝建立之前可謂天下大亂,這個地方附近近百裏的所有村落,幾乎都逃難去,然而有一處山莊卻能在兩國交戰區內平安無事,實乃不可思議之事,隻有知情人事才知道此處山莊名為玉笛山莊。
莊主鳳玉衡是近十年內在江湖之上以霸者之資崛起的奇男子,見過他得人很少,但每一個見過他得人都是江湖上讓人仰望的隱士高人,當世巨俠。
這山莊雖隱秘,但總有那麼一些不知哪裏傳來的消息流出,玉笛山莊莊主鳳玉衡武功深不可測,智謀奇高無比,而且精通陣法,很可能是當世墨家的傳人,但可惜當世墨家巨子也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而玉笛山莊,再被江湖以訛傳訛十來年後,終於成了武林禁地,即使兩國交戰,也會可以避開這裏,畢竟行軍打仗,兩國交戰,誰也不願意開罪一個不知底細的高人,於是兩國各自遣使者至此,以表達善意,這也是百年不遇的奇聞了。
玉笛山莊的中心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溪的中心則有一座涼亭。春風吹起涼亭的紗簾,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亭中有一個麵容姣好的白衣男子正坐著看書。
“玉衡!”華白裳穿過長廊,蹦蹦跳跳地朝著鳳玉衡過來,眼中閃爍著光亮,“玉衡,我想去打仗!”
兩國交戰以來,華白裳每天都會在鳳玉衡耳畔念叨她要去前線打仗的事情,而鳳玉衡的回答始終如一。
“不準。”
華白裳輕哼一聲,到鳳玉衡對麵坐下:“為什麼啊?”
“你是女子。”鳳玉衡頭也不抬,依舊看自己的書,然後平淡地回答。
“可是我的武功比很多男子都要高強!”華白裳很自豪,說到這裏,也就興奮了。
“你的武功是我教的。”鳳玉衡道。
“但你打不過我!”華白裳搶了鳳玉衡的書,拍桌而起。
鳳玉衡終於肯抬頭了,看著華白裳任性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華兒,論單槍匹馬打鬥,或許全天下都沒有幾個人能傷得了你,可是戰場不一樣啊……”
華白裳明白鳳玉衡的苦心,也知道他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可是她不願意一輩子躲在玉笛山莊,看著自己的國家的人民還生活在戰火的洗禮中。
見華白裳低頭沉默,鳳玉衡拿回自己的書,又道:“華兒,我們一起等吧。等這場戰爭結束,我便帶你出去看看,戰爭的殘酷……”
說罷,鳳玉衡悠悠地離開了涼亭。
華白裳沉思,鳳玉衡也沉思。
華白裳是當朝公主,她的父皇正麵對強國的攻擊,對方兵力強盛,尤其一個夏淩生將軍,了不得啊。
二、
管家慌慌張張地從大廳走來,見他如此模樣,鳳玉衡不由輕笑:“劉叔,從未見你如此慌張,發生了什麼嗎?”
鳳玉衡見他喘氣不止,遞給他一杯熱茶,劉管家喝了後,才說道:“莊主,華兒帶著您親自為她打造的玉錦劍離開了玉笛山莊。老奴給她送衣裳過去的時候,隻在她的桌上發現了這麼一封信。”說罷,便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了鳳玉衡。
鳳玉衡接過拆開信看了後,竟沒有多大反應。
劉管家見狀,不解問道:“莊主?您,您難道就不想華兒多陪陪你麼?”
“讓華兒去吧!”鳳玉衡收起信,淡笑道,“想必她能忍著這麼久不離開已經很苦惱了。劉叔,華兒回來之前,玉笛山莊便暫且由你打理吧。”
“莊主……”劉管家的話哽在喉嚨裏,望了望鳳玉衡,見他揮手,就這樣佝僂著轉身離去,儼然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找不到家的歸處。
鳳玉衡起身走到一個書櫃前,啟動了上麵的機關,便有一個暗格出現,他從暗格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紫檀小木盒,打開後,裏麵是一對紋路清晰的白玉鐲。鳳玉衡將其中一隻鐲子遞給家仆守衛,吩咐道:“阿信,將這隻鐲子交給華兒。看到後,她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阿信是跟著鳳玉衡最久,也是能力最強的人,讓他辦事,鳳玉衡的心裏會踏實些。
阿信接過鐲子,嚴肅地點頭稱是,然後離開辦事去了。
“華兒啊華兒,我隻是不想讓你冒險而已……”鳳玉衡喃喃道。
華白裳偷偷溜走,心裏有些不踏實,行程都慢了不少,直到阿信將鐲子交給她後,才喜笑顏開,道了謝遣走阿信後,將鐲子捧在心口,望月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