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這個問題後,我就後悔了。
湯錦行事作風向來比較大膽,我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而且她……也是被逼無奈,才會利用自己最大的身體優勢,去為父母報仇。
我這個問題一問,不是變相的往她心上紮刀嗎?
我已經不敢去看她的臉色了,趕緊亡羊補牢的說了句:“對不起!我不是……”
“我知道。”湯錦笑了笑,“我是該做出一個選擇了。”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我這個豬頭樣子就不出去送你了。”湯錦說完,走到窗前,站定,掏出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吞雲吐霧起來。
煙霧繚繞中,她的臉,變得分外的不真實。
我自知理虧,匆匆道了別後就走了。到了樓下正要打車的時候,一輛很眼熟的車卻駛到我麵前,停下。
我愕然的看著司機,他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要走,竟然趕來的這麼及時!
“程小姐,是先生安排我一直守在這裏的。”司機這會兒對我說話已經變得十分恭敬,低垂著頭,幫我打開了車門。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的心情。
如果說傅淵是毒藥,一擊斃命。那麼蔣風就是沼澤,一旦陷進去,想出來就太難了。
這種溫水煮青蛙法,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女人,對於這種細致又貼心的男人,真的是毫無抵抗力。
如果不是我心裏一直有著那個男人的話……
回到蔣風那裏,剛一進門,就看到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見我回來後,也沒說什麼,隻是淡淡的囑咐了一句,我讓廚師做了清淡的魚湯,你多吃點。然後就上樓了。
我張張嘴,想問他今天的合同簽的怎麼樣了,都沒來得及。
廚師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大叔,把魚湯端上來後,一陣濃鬱的香氣傳來,我瞬間就被湯吸引住了。
奶白色的湯裏煮著的是厚度恰好的魚肉,看起來很嫩,再賠上星星點點的青蔥碎,看似簡單,但卻讓我的口水忍不住快速分泌起來。
我忍不住趕緊拿出勺子喝了口湯,好喝!鮮香可口還帶一點香菇的香氣。
正準備再吃一口魚肉的時候,我卻突然發現,廚師大叔還站在旁邊,沒有離開。
這是……等著我誇獎他?
“魚湯很好喝,謝謝。”我禮貌的道謝,廚師大叔立馬眉開眼笑起來。不過,他很快止住了笑容,看向我的眼神兒很糾結,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就讓我有點不好繼續吃下去了。
“怎麼了?有事兒您說。”我放下勺子,問道。
“我是粗人,小姐別怪我多嘴。我就想跟您說下,先生他從下午回來後就一直坐在客廳等著您,這個魚湯其實是先生讓我做的。”廚師大叔說完,還沒等我說什麼,立馬腳底抹油撒腿就跑。圓滾滾的身子跑起來倒是麻溜的很,分外喜感。
麵前的魚湯突然變得沒有那麼吸引人了。
我嘴裏說著湯錦,其實我跟她,又有什麼區別呢?
蔣風雖然是傅淵的死對頭,我們的初次相遇就是因為傅淵開始的,他嘴裏也沒少說讓我背叛傅淵跟著他的話,但實際上,他從來沒有逼迫過我。
他對我的好太多太多,但我也從來沒有正麵的拒絕過他。
又當又立,說的大概就是我這樣的吧。
但是想想,他現在畢竟是我孩子名義上的爹……或許,他也是裝出來的?
沒錯,肯定是裝出來的。我程歡什麼人啊?連衛風南都說我是雜草。蔣風是沒見過女人嗎會喜歡我?
想到這裏,心情突然暢快了很多。我埋下頭,迫不及待的吃起了魚湯。
說是魚湯,其實裏麵滿滿的都是魚肉,等我吃完,已經撐得攤在椅子上不能動彈。
蔣風好像有事兒,正好下樓,見了我的樣子,笑了起來:“都吃完了?”
“你專門讓人給我做的我能不都吃完嗎?”我很自然的把自己的大胃口,說成了因為盛情難卻,而委屈自己好不容易吃完。
蔣風笑著搖搖頭,一副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那一瞬間,我倆像極了熱戀期的情侶模樣,連我這個知情人都有些恍惚了。
蔣風走到我身邊,彎腰,我正奇怪他要做什麼,他就不由分說的抱起我,看起來很輕鬆。
“你……幹什麼……”我雖然臉皮厚,但畢竟還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臉控製不住的紅了。
“你看你現在撐得要生的樣子,還能走?”蔣風邊走邊嘲笑我。
“我當然能……”我沒什麼底氣的說著,事實上吃完飯後我就有點困,打算回去睡覺來著。但是吃的確實撐,隻能坐在那裏等著消消食兒。
既然有個人肉搬運機,那還拒絕什麼。又不是我逼著他抱我的。
“衛風南下午派人送了一些藥過來,我會讓劉嬸兒按時提醒你吃藥。”上樓的時候,蔣風突然冒出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