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旺角為目的地,阿浚帶著銀月到了巴士站乘車。
由於已經有了一次被魔族襲擊的經驗,再加上多了銀月在身旁,赤手空拳出外阿浚著實是不放心,就在家裏拿了些舊簾布把把裏貝翁和若依裹住帶在身上,以防惹來麻煩。
就是如此,阿浚還是有點戰競,畢竟自己也算是非法藏械,要是被警察問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有祈求別要遇上警察就好了。
未己,巴士就來了。阿浚帶著銀月上車,付過兩人份的車資,一邊以人畜無害的微笑應付司機的側目,一邊拉著銀月快步走到巴士上層去。
“主人,這個鐵造的走路箱子是甚麼?”銀月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向阿浚問道。
“嗯…’阿浚思索了一會,答道:“這叫作巴士,是一種公共交通工具,就像元界的馬車一樣,讓人們乘搭代步。”
“那個又是甚麼?”銀月指指前頭的車廂電視問道。
阿浚瞄了瞄,便道:“那個叫作電視,可以讓人們看到以前錄製下來的畫麵片段。”
“哦,’銀月恍然大悟,略微思考了一下又問:“甚麼是“錄製”?”
阿浚每回答一個問題,銀月就多問三個,完全是答不勝問的景況。然而,阿浚卻是不厭其煩,還樂在其中的一一解答了,銀月也是興趣盎然的聽著,很是津津有味。
一問一答,時間很快的就過去了,巴士亦到達了目的地。
攜著銀月下了車,阿浚向銀月鄭重的交代道:“銀月,有幾件事我想請你好好記住。”
見阿浚正起麵色,銀月也是認真的問道:“請問是甚麼事哩,主人?”
“第一,要盡力避免在人前使用魔法,保持低調。”阿浚神色略肅的道:“第二,要好好跟緊我,不要走丟啊。”
“嗯嗯…’銀月微微點頭應道。
忽然,阿浚的肚子響起了鼓聲,這才想起自己原來沒有吃午餐。
阿浚有點尷尬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哩,銀月,我有點餓了。不如先去找家食肆吃點東西,順道打聽一下流星的消息吧。”
“都依您的意思,主人。”銀月順服的答道。
如此,兩人就朝著旺角中心走去,隨便挑了一家茶餐廳進去。
進到去坐下來以後,阿浚看了看菜單,就點過兩份午餐。
由於飯市剛過沒多久,午餐很快的就送來了。
“等等。”拿午餐過來的小二想要離開的時候,阿浚就叫住了他:“關於流星的事情,請問你知道多少?”
“流星嘛,不大清楚哩,我也隻是看新聞才知道有的啦。”小二攤攤手道。
“這樣嘛…勞煩你了。”阿浚道。
正當阿浚盤算著接下來要去哪裏調查的時候,另一個閑著沒事做的小二就過來搭訕道:“小哥你剛剛提到流星了吧?”
“嗯,請問你知道甚麼嗎?”阿浚看著那個小二,問道。
“我約了朋友在家看球賽,完場沒多久,外麵就閃出怪怪的光。我們幾個人走近窗邊看看是甚麼,原來就是新聞提到的流星呀。”小二滔滔不絕的道:“和電視上那個人說的一樣,流星在落到地麵之前就消失了,完全沒有蹤影哩。”
“請問你記得那顆流星是落到哪個位置嗎?”阿浚追問道。
“嗯……沒記錯的話,大概是朗豪坊那邊吧。”小二想了想,道。
“原來如此。”阿浚頷首思量:“謝謝。”
得到所要的資料,兩人在用過午餐以後就出發了。
除卻“東方之珠’、“美食天堂’之類的美譽,尚有一個四字名詞可以貼切描述香港,就是“彈丸之地”。僅僅用了半小時,阿浚和銀月已經來到朗豪坊。
人潮如鯽、熙來攘往,在這茫茫人海之中,阿浚和銀月要如何尋出同伴?
“怎麼找哩……’阿浚開始頭痛了。
“問問人吧?”銀月提議道。
“能問誰了?”阿浚苦惱的道:“總不成隨便抓一個途人問他們JP在哪裏吧,他們又不會知道的。”
瞥見路旁一個髒兮兮的老人坐在地上,前頭擺著一個半空的月餅盒,裏麵裝了好幾個硬幣,看來是個乞丐。
雖是苦無頭緒,但阿浚見他可憐,便掏出一張深藍色的二十塊紙幣放在盒中。
“老伯,你昨晚至今天有沒有看見甚麼奇怪的人?”雖是不抱希望,但阿浚還是抱著碰碰運氣的心態問道。
“有啊。”阿浚先是驚喜一下,轉即變為失望:“就是你,旺角這裏沒多少個像你這麼好心的怪人。”
搔了搔頭,阿浚就拉著銀月的手道:“我們走吧。”
“這位客人,你還沒付錢……’正當二人就要離開,旁邊的一家日本料理店店內就傳出糾紛之聲。
“唔?”兩人好奇一望,竟是看到擾攘的中心是禦手洗千刃和一個店員。
“千刃!”阿浚馬上走進店內喚道。
“浚殿,見到你真是太好了。”禦手洗千刃如獲救星似的看著阿浚:“這戶人家不知何解強留拙者,請浚殿來幫忙講講道理。”
“客人,他是你們的朋友嗎?”見得阿浚,店員也是鬆一口氣:“那就好了,我們這裏沒人懂日語哩。”
看著店員手上拿著的帳單,阿浚忽覺心髒停跳了一下,暗叫不妙的向禦手洗千刃問道:“你在這裏幹了甚麼?”
“說來話長,拙者在穿透異界之門以後,先是見得了許多幼年時的畫麵,然後就莫名奇妙的落在這陌生的街道上了。”禦手洗千刃頓了一頓,續道:“時值日出,那時拙者饑腸轆轆,湊巧又見得這戶人家,就冒昧進來作客了。”
阿浚的不祥預感應驗,轉向店員問道:“請問,他吃了多少錢……’
“五千一百四十元。”店員答道。
倒抽一口涼氣,阿浚忍住內心赤痛,掏出錢包道:“我幫他付,這裏能用提款卡的吧……’
從料理店出來以後,阿浚頓覺一身輕盈,不管是心理上的,還是物理上的。
“請問浚殿是遇上甚麼問題嗎?”見阿浚神色有異,禦手洗千刃疑問道。
“不,沒甚麼……’阿浚一臉勾起童年陰影似的表情。
禦手洗千刃心覺奇怪,見得阿浚的反應卻是不敢再問下去,隻好轉移話題道:“浚殿,何解您要拙者用布裹刀哩?”
“這裏的人不攜刀劍,若是有人帶著武器上街的話,恐怕會惹麻煩。”阿浚答道。
“原來如此,所以浚殿亦是這般的作。”禦手洗千刃恍然大悟。
“主人,請問接下來我們是要去哪裏?”銀月向阿浚問道。
原定計劃下一站是往尖沙咀的,然而阿浚看了看錢包,心裏就是延綿不斷的無奈:“先去銀行一趟吧。”
“請問此話怎說?”禦手洗千刃隱約猜到了原因:“莫道是因為拙者……’
阿浚別過臉去,表情陰鬱的答道:“請不要在意…’
到了銀行,阿浚把帳戶的錢都提了出來。看著銀碼歸零的戶口,阿浚實在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好了,我們往下一站進發吧…’阿浚有氣無力的道。
進到旺角地鐵站,阿浚給銀月和禦手洗千刃買了兩張單程票,就搭上前往尖沙咀方向的列車了。
“剩下的,還有JP、妮凡、維德和蒂拉。”阿浚數算道:“尖沙咀有星光大道、太空館、文化中心和海傍等等地方……按他們的性格來猜,會在哪裏找到人哩……’
銀月想為阿浚分憂,無奈這是她初次到來香港,人生路不熟,不給阿浚添麻煩就很不錯了。
“浚殿,不如從最近的地方開始搜索吧。”禦手洗千刃提出最為簡單直接的方法。
“也隻有這麼做了。”阿浚說道。
領著兩人走出地鐵站,阿浚就沿著星光大道開始走了,沿路一直向店家查詢流星的事情,但都是徒勞無功。
“不行,完全沒有線索。”阿浚氣餒的道。
“主人,別這樣嘛……一定有辦法找到的。”銀月試著鼓勵阿浚:“妮凡他們一定也在找我們的。”
“香港這塊小地方,足足擠了七百萬人,試問要怎麼找?”阿浚悲觀的道。
“七百萬……’聽得這個龐大數字,銀月連個概念也沒有,完全不知道該怎樣反應。
差不多到了星光大道的盡頭,一行人就來到了文化中心。
畢竟是遊客區,星光大道走著不少外國人,也有不少街頭畫家、攝影師在做遊客生意。海風吹來,悠揚樂韻響起,阿浚卻是焦躁得沒法享受這份美妙。
“主人,主人!”銀月像是發現甚麼似的,拉著阿浚叫道。
“甚麼事?”阿浚的聲音聽起來甚是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