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握著這麼多的資源,加上許老爺子這棵大樹,紀迎雪在省城這個職業小三的圈子幾乎被尊為大姐頭,她們這些女孩子有什麼活動都經常以能請到她為榮。
鍾悅提醒了我,這個女人,同我沒有直接的利益糾葛。
許老爺子最近一直都在住院,因此每天晚上紀迎雪都要到醫院去陪床。紀迎雪平時都是一大早從醫院回來,白天也就沒什麼事了,約上小姐妹們逛個街吃個飯,打牌遛狗,過的是貴婦人的生活。
我問鍾悅,“她最近都有些什麼活動?”
鍾悅想了想,“後天中午有一個飯局,是圈子裏一個姐們過生日,那姐們也有三十出頭了,當初聽說是紀迎雪提攜的,她應該會給麵子捧個場。”
“那好,後天中午你帶我一起去,成麼?”
“沒問題。”這個圈子,過來蹭個飯趁機混進圈子的大有人在,鍾悅雖然也是新人,但是帶上我一個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況且,在她們眼裏我本來也是和她們一樣的身份,我的金主是秦公子。
到了那天中午,我和鍾悅兩個提前認真收拾一番,特意化了個靡豔的妝,桃花眼大紅唇,挑一套華貴的衣裳,手裏拿一個香奈兒的小手包,還去美甲店裏做了個指甲。
那家美甲店也是鍾悅找的,據說是這附近的幾條街唯一一個能做真鑽石指甲的地方。別處美甲貼的鑽石,最好的用的也就是施華洛世奇的人造鑽石,他們家用的卻是貨真價實的天然碎鑽。一粒大概兩三分重,每個指甲貼兩粒,做一雙手也就得一兩萬塊,據說能保持大半年。
其實我不耐煩做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可是鍾悅說,她們那群人看人就認包裝,不把自己貼得感覺滿身都能掉人民幣,站在她們裏頭還真顯得寒酸了點,到時候誰也不會把你當回事。
把自己包裝到這種境界,當然不可能打出租車過去。其實我不想叫唐一平的,他和秦公子一向都是一條心,不願意看著我去同那些職業小三交際。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這種跟許家人摻和的事總不能叫林礫,到底還是把電話打給了唐一平。
唐一平看到我和鍾悅這一身行頭果然有些意外,但出乎意料的,他沒有攔著。他隻叮囑我一切小心,把我送到了那個飯店,然後囑咐我有事再給他打電話。
這一場聚會出手也很闊綽,包場安排了七八桌,點的都是海鮮野味,價格不菲。我是不請自來的,當然不能白吃,提前給東道主選了一件生日禮物,是一枚藍寶石胸針。
我是頭一次參與這種聚會,放眼一望,宴會場上鶯鶯燕燕,全是各有風情的美女。身上的行頭也是一個賽似一個,跟時裝節似的。更有人這大冷天下半身穿的是單薄的絲襪,隻在外頭套了一件貂皮大衣。
聽她們聊天也是格外的熱鬧,這個說:“喲,我家那位局長啊,那可是對我言聽計從,上個月我隨便提了一嘴說喜歡紅木,他前兩天直接從泰國弄回一整套紅木家具來,好幾百萬的一堆擺在屋子裏,我都覺得屋子有點小了……”
那個又說:“他要不是當初靠著老丈人才上位的啊,早該把家裏那個黃臉婆給離了。連個兒子都沒有,我呀就靠著我這肚子了,要是能爭點氣,給生個兒子,他家那黃臉婆都不敢說什麼。不看我麵,總得看兒子麵吧?”
還有人毫不避諱,“那李廳長啊,別看年紀一大把,偏生就好那口。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精力,見天晚上給我又是皮鞭又是鐵鏈又是煙頭的,哎呦呦你看我這身上,全是傷,都沒一塊好肉了。要不是看在他每次玩爽了我要啥他就給啥,我才不受這份虐呢……”
我聽著覺得辛酸。這就是這個邊緣群體的生活,看著光鮮亮麗,身上隨便一件衣裳首飾都是普通白領一年的工資。住著豪華別墅,出入坐著奢華的跑車,可內裏有無限的隱忍和屈辱。就像張愛玲說的,生活像一襲華麗的旗袍,裏麵爬滿了虱子。
我坐在角落裏的一桌,完全沒有心情吃菜,抬頭四顧,沒費太大的力氣就找到了另一個角落裏坐著的紀迎雪。她這個年紀,夠給這一群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當媽了,坐在這裏頭顯得有點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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