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英明一世,居然在這種事情上被自己的親哥哥給耍了一回。果然是親兄弟,完全知道在什麼地方能打馬虎眼。他又花了差不多十分鍾才把我禮服上那條複雜的腰帶給解下來,我已經笑得停不下來,浪漫唯美的氣氛全給破壞掉了。
他鼓起眼睛瞪了我一眼:“還笑,再笑看我待會怎麼收拾你!”
我擠擠眼睛,笑著推他一把,“怕你不成?”
兩個人在屋裏玩鬧,忽然聽見敲門聲。
“新婚之夜,居然有人打攪,誰這麼不懂事!”秦公子輕嗤一聲,也不去開門。
我隻好起身準備去開門,我的晚禮服腰帶剛剛被解開,一邁步,裙擺太長,差點把自己給絆了個跟頭。
我在屋裏問了一聲是誰,外麵的人再次敲了兩下門,也沒答話。我隻好胡亂把裙子係了係,去擰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馮玫,但她低著頭,很低很低,手擋在臉上。我詫異,問道:“馮小姐,怎麼了?”
馮玫仍舊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葉小姐,我……我知道今晚這個時候過來打攪你實在是不太好,可是我……我也沒有帶助理過來,在這裏我也再沒有別的熟人,隻能來找你……”
我關切地問道:“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馮玫這才慢慢地把頭抬起來,拿開擋在臉上的手,我驚得倒吸一口冷氣。她原本紅潤白皙的皮膚上,生出了許多紅紅的疙瘩,從額頭上、臉上,到脖子上和胸口全是,胳膊上好像也有零星的紅點,應該也受到了波及。
我連忙問道:“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從晚宴快結束的時候就開始了,而且發展特別快,我洗了好幾次,完全控製不住……”馮玫都要哭出聲來,“我不敢給耀恒看見,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我……”
她的臉已經幾乎被毀容了,我看著都覺得嚇人,更別說陸耀恒了。馮玫這種沒根基的女明星,男人就是她唯一的倚仗,基本上就算是以色事人的,所以相當害怕自己容貌被毀。
“你別害怕,先進來說話吧。”
她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進來,看見秦公子,有點怯怯地站在一邊。
秦公子走過來,皺著眉頭看了她兩眼,“是對這裏的什麼東西過敏吧?還是水土不服?”
馮玫囁嚅著,聲音帶著哭腔,“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沒來過新西蘭。我得回去找私人醫生看看……”
“這麼晚了……”我想了想,看向秦公子,“現在馬上回國的最後一班飛機是什麼時候?”
秦公子看了看手表,“一小時以後。要不然就要等到明早了。”
馮玫求助地看向秦公子,我連忙問道:“那……你能不能想辦法馬上送馮小姐去機場?我沒有關係的啦。”
秦公子顯然不樂意,臉上露出了一點為難的神色。我再次開口說道:“你就送馮小姐去一下機場吧,我們反正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在外麵,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秦公子皺著眉頭,但終於鬆了口,轉身去拿外套。馮玫千恩萬謝地,差點把我當救命恩人了。我叮囑她:“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婚禮上讓馮小姐出了這樣的事。這件事……我覺得還是別告訴耀恒哥哥了,本來我們之間就有那麼大的誤會,要是他知道了,恐怕還得遷怒於我,說我對你做了什麼。”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所以我現在都不敢回房間,連包都沒拿……他要是知道我現在這副樣子,他會被嚇死……”馮玫捂著臉,我從行李箱裏找出了一條絲巾和口罩等物給他,又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一路小心,注意安全。”
秦公子看了我一眼,就帶著馮玫走了出去。
他離開以後,我自己在屋裏洗澡換衣,換上了一條寬鬆的真絲睡裙,剛把頭發吹幹,秦公子就回來了。
他走過來,伸手攏一把我還帶著一點水汽蓬鬆的頭發,“真乖,洗幹淨了等著我。”
他剛從外麵回來,外套上還帶著一點外麵海風的海腥氣。我笑起來,“是是是,你不用繼續跟複雜的腰帶作鬥爭了。”
他摸摸我的臉,“真是掃興,這種時候居然被打擾。陸耀恒該死,他那個女人也該死,活該毀容。”
我淡定地答了一句:“不會毀容的,最多一星期就好了。”
“哦?”秦公子微微垂眸,饒有興致地盯著我的眼睛,“這麼說來,你相當清楚她的臉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