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不過麵對的人是他,被他看出來就看出來吧,我答道:“今天送了她一條項鏈,做了點手腳。”
那是一種飛螞蟻身上的毒腺提取物,基本上沒什麼異味,會造成蟲咬性皮炎,看起來和皰疹很相似。我隻用了微量,塗抹在項鏈上送給她了。她今天對我送的項鏈愛不釋手,所以就把毒全部沾到了手上。手上的皮膚角質層相對比較厚,所以手上並不會表現出異樣,但是用沾了毒的手觸摸了自己的皮膚,就會引起皮炎。
即使是醫生,也未必能查出什麼來。項鏈上塗抹的本來就是微量,應該已經被她的手摸幹淨了。而且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從蟲子身上提取的,就算查出具體原因來了,也隻會以為是在國外被不認識的什麼蟲子叮咬引起的。
秦公子薄唇微抿,帶著一點笑意,“我好像感覺到了小豹子已經慢慢地伸出了尖利的爪子,準備捕食。”
這麼一折騰,夜已經很深了。秦公子自去洗漱出來,抱著我躺在床上,“算了,看你今天戴那麼重的收拾穿禮服撐了一整天,肯定已經累壞了。不折騰你了,明早起來看日出吧,我好像聽見某些人在抱怨,說早上都不叫她起來看第一縷陽光呢?”
他雖然瘦,可是肩膀寬厚結實,我趴在他懷裏,像一隻安靜的貓科動物。
在他懷裏,我總是睡得很安穩。第二天天還剛剛有一點蒙蒙亮,他果然就把我叫起來,守著我洗漱完畢,然後帶我跑到酒店頂樓的天台上去。
吉斯伯恩處於東十二區,是世界上第一個見到日出的城市。我站在天台上,看見遠處原本是海天一色,有些晦暗。但在天與海之間忽然就出現了一點光亮,這才看出海天的邊際來。
世界上的第一縷曙光,就在此際,秦公子緊緊地牽著我的手,我把頭靠在他的肩頭。也許從這一天開始,未來我們都將如此,麵對世界的每一縷曙光,每一次風吹雨打。我們都經曆了太多的曲折,經曆了太多的艱難險阻,所以我們既然已經在一起了,就應該好好珍惜未來的每一天。
光芒越來越明亮,太陽的萬道金光似乎是瞬間就從海麵上迸出來,場麵相當震撼,我們的影子也在天台上被拉得很長很長。居然有侍者在這時候也走上來,帶著彬彬有禮的微笑,端了兩杯香醇的葡萄酒和早餐過來。
秦公子向我微微舉杯,“那麼,就祝我們百年好合。”
早餐的葡萄酒選的是度數很低,糖分較多,極好入口的品種。我喝了一小杯,我酒量依然沒有練到上乘,大早上不敢多喝。兩個人膩歪在天台上看了日出,吃了一點早餐,直到漸漸的有些熱了,才下樓去。
婚禮的工作人員和賓客們在今天都陸續開始返程,剩下的時間就是我們的二人世界了。連同那些繁複的衣服和首飾,我都要工作人員一並給帶了回去。隻有他在身邊,我連妝都不必仔細化,隻做一點最基本的皮膚護理和防曬,也不用再穿禮服,隻剩下簡單的幾件行李物品,輕裝上陣。
陸錦心也和我道別,她的學業還沒有結束,婚禮之後就很快返回了蘇黎世去。我隱約聽說,似乎陸耀恒和她之間也比從前疏遠了一點。陸耀恒似乎想跟她說起家中的那些是是非非,但陸錦心好像並不喜歡聽。
對她來說,成長就是慢慢地遠離,慢慢地遺忘。她根本就不願意把自己牽扯到上一輩的恩恩怨怨裏頭去。她身上像是有一點類似動物的本能,她能看出我對她沒有惡意,所以她也對我友善。她開始慢慢的有了自己的判斷,對於陸耀恒的話,她並不像以前那樣全盤接收。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秦公子帶我在吉斯伯恩的海灘上駕駛快艇,潛水釣魚,衝浪,幾乎把我以前從來沒有嚐試過的事情全都嚐試了一遍,好像每一天都是全新的,沒有重複,沒有煩惱,每一天都在期待新的美好。
從我認識他以來,他一向都顯得陰鬱沉悶,為人處世都是相當老成的樣子,比一個普通的三十來歲男人還要成熟很多。可是這幾天的他,忽然像是被剝出了另外一麵,我終於看到了那個在經曆這一切苦難之前的秦公子,是一個笑容清澈燦爛,愛玩愛鬧,和大部分家境優裕,沒心沒肺的富二代公子哥兒一樣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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