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哪兒去?我不敢把錦心帶去知微路,怕待會秦公子回來了,錦心看見他也不高興。還是隻能回到湞陽街去,今天接親從那裏風風光光地出來,還沒到晚上,卻又灰溜溜的回去。
錦心也不願意回去,聲音低低的,近乎哀求,“我不想回去,姐姐,送我去機場吧,我想回蘇黎世。”
回去也是好的。可是我想到一件事,問道:“你護照帶了沒有?”
錦心愣了片刻,搖頭。她身上還穿著禮服,根本就沒有口袋能放東西。她出來的時候一個空人,所有東西都扔在西郊別墅裏。
這樣子我也沒有辦法送她直接出國。她不想回家,我隻能帶她找一家酒店先住著。
錦心在酒店的床上趴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姐姐,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見我遲疑,她又說道:“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即使這樣了,曾經有過的也已經很美好,我隻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接受。”
聽她這麼說了,我才站起來,叮囑她好好休息,然後下去跟酒店經理打了個招呼,囑他們按時給錦心把飯送到房間裏去,如果她離開酒店,要派人跟著並且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出去打了電話給黃嬸,讓她幫忙安排一下,給錦心拿兩三套衣服送到酒店去。
然後,我要去找許露希,我要當麵質問她,事事針對我,給我使絆子就算了,但是勾引秦揚、欺負錦心是個什麼意思?這個時候就是有這麼一種感覺,對我們怎麼樣都可以,但是不能欺負錦心,我不允許。
我打電話到飛娛去,打聽到許露希現在在公司,我直接就奔了過去。
許露希在休息室裏喝咖啡,一邊喝一邊聽音樂,悠閑得很。
我走進去,她把咖啡放到麵前的梳妝台上,慢悠悠地問道:“今天不是聽說你妹妹結婚麼,你不去參加婚禮,跑到公司來做什麼?”
我義憤填膺,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直接拿起她麵前的咖啡,潑到她臉上。
“我妹妹結婚,你還知道是我妹妹結婚,那你憑什麼要去勾引秦揚,你為什麼這樣,你內心就有那麼陰暗,你是不是就看不得別人好!”
許露希被我一杯熱咖啡潑到臉上,瞬間蒙了。過了差不多兩秒鍾才想起來連忙去拿紙抽擦拭,起身的時候碰翻了梳妝台上的東西,化妝品的瓶瓶罐罐嘩啦啦地滾了一地。她有點氣急敗壞的,“你找我有什麼用,你去找秦揚啊,你去找秦奕和你爹啊,你來找我幹什麼?你以為我有那麼大本事,敢勾引豹三爺的女婿,你覺得我至於蠢到這種地步嗎,這種得不償失的買賣,我做來有什麼用!秦家的男人一個個的都是狼心狗肺,惹上他們的哪個都過不了好日子,就算秦揚看上我,我還得好好衡量衡量呢,你以為我稀罕!”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要我去問秦揚和豹三爺……
難道說,這事是早有預謀?
我頓時感覺一陣冷汗從頭頂上直往下冒,這事裏頭難道也藏著陰謀麼?
我一點一點慢慢回想之前的細節,秦公子當時都說了些什麼,為什麼豹三爺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甚至都沒提什麼附加條件,也沒有拿出一堆合同來利用這樁婚事談生意。
當談婚禮具體細節的時候,陸家和秦家的嫁妝聘禮都很簡單,幾乎沒有給對方家族什麼看得見的利益,不管是聘禮還是嫁妝,所有的東西都是給錦心的,車子和房子也全都是寫在錦心名下的。所以說,從一開始,他們都心知肚明,這樁婚禮是辦不成的。而陸家找秦家要的所謂聘禮,其實可能根本要的就是在這件事上秦揚給錦心的經濟補償?
換句話說,如果秦公子當時去找豹三爺,直接跟他說假裝結婚,這樣等事情鬧出來以後,雖然錦心會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傷害,但是也足矣讓她心死。這樣的事,其實是豹三爺最希望看到的,他始終都不希望錦心真的嫁入秦家。
而且,據我所知,其實他們還沒有領證的,因為婚禮的時間定的恰好是周末,所以三爺當時說,那就先辦婚禮,回頭再領證。
這麼說來,許露希隻是在秦揚的授意下配合了一下?
但是,秦揚為什麼要這麼故意傷害錦心呢?明明是他自己接近錦心在先,意圖攪合陸家的渾水。可他現在又故意傷害錦心,讓她死心,他到底想要達成一個什麼目的?
我想不通這件事,也不太信任許露希,我冷哼一聲,“許露希,你不要胡亂栽贓。雖然偷情是兩個人的事,我也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但是你別把三爺也拉下水,你自己不知道自重,都要賴到別人身上去,你以為我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