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嬸輕歎一聲,“我沒結過婚,但這一輩子,見得實在不算少。婚姻這種事,其實,沒有什麼利用不利用的,兩個人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種相互的利用,都希望從對方身上得到一些東西,有時候是金錢和物質,也有的時候是一種心理上的關心和歸屬感。大部分人都會覺得在兩個人之間,索取心理上的東西會比索取物質上的東西要高尚和真誠一點,但本質上來看,都是索取和利用,沒有區別。”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站在圍城之外,旁觀者清的緣故,在這個瞬間我忽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這樣說起來也許並不完全準確,但這麼一想,心裏會好過很多。愛情本身就是一種索取,我愛上了秦公子,所以我希望他能回報我這種愛,並自始至終地從他身上得到關心關注和歸屬感。我害怕他利用我,是因為我害怕有一天我的利用價值會消失。
而我葉蘭心,這好幾年來辛辛苦苦地努力奮鬥,不就是為了和他並肩戰鬥麼,我不就是為了讓自己不會變的一無是處麼。
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推開門,走了進去。我們已經結婚那麼久了,我又何必再為這種事情鬧脾氣呢?
秦公子在大廳裏抽煙。看見我回來了,眼神裏好像有一點激動,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裏,略一遲疑才迎上來,“回來了?”
我走上去,抱住他,“我回來了。”
我想他一定也在焦慮地等著我回來,我先送錦心去酒店,再去找許露希,然後還去了一趟湞陽街,我離開的時間太長,他在擔心我,或許也知道我心裏會因此而產生一些躊躇,他居然好像有一點害怕。
“對不起,事先……沒有告訴你。”
我知道他是怕告訴我以後這件事就辦不成了,看到錦心對於一段感情那麼投入,我一定會心軟的。我要是泄露了哪怕是一點點的風聲,這個計劃恐怕就會失敗了。我於是搖頭,這種事情,是他們男人之間的博弈,我不是不懂,但我始終都沒有那份心腸和魄力。
他過了一會兒才問道:“錦心……她還好麼?”
我想了想,“比想象中的要好一點。”
我想問他秦揚現在幹什麼去了,但我終究還是沒問出來,我怕得到的答案讓我心裏難過。這個時候,秦揚一定在忙著做危機公關呢,雖然這件事是做戲,但是做戲做全套,危機公關必不可少。他們兄弟倆都是鐵石心腸,我相信哪怕是有一天我死了,秦公子一定也會繼續麵無表情地把我身後的事情全都處理妥當,然後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再考慮一下是不是要難過或者哭一哭。
秦公子破天荒地叮囑道:“這段時間你多陪陪錦心。秦揚和豹三爺那邊也派了人去偷偷跟隨,這件事,我們大家都對不起錦心。”
我忍不住問道:“可你們這樣,真的有用麼,這樣真的能把杜大成背後的那個人引出來?”
“秦家和陸家的聯盟崩解,這就意味著我們不管手裏有多少股份,都不可能達到杜大成以及他背後那個人的數量。現在杜大成還在接受調查沒有被放出來,怡安居那邊的銷售出問題又回不來款,各種危機疊加在一起,等於說到嘴邊的肥肉沒有辦法吞下去。偏偏在這個時候,秦家和陸家鬧翻了,你說,這是不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換做是你,你願不願意背水一戰?”
這個時候,對方已經快到了被斬斷手足的地步了,這個時候抓住機會,當然是要賭一賭的。他會以為這是背水一戰,但實際上,秦家兄弟和豹三爺加起來,分明是三隻老狐狸,早已設下圈套。
我沒來由的一陣緊張,我預感到這可能會是把整個省城都拖下水的一場惡鬥。
秦公子看我緊張的樣子,輕笑道:“你怕什麼,說不定這會是一場狗咬狗的好戲呢。”
我盯住他的眼睛,“什麼意思?”
秦公子看向了別處,“你不覺得,杜大成家裏有個傻兒子,這事有點蹊蹺麼?”
省城的幾大家族,除了秦家有兩個兒子以外,好像子息都比較單薄。陸家在葉氏夫人生下錦心以後,那麼多年裏應該還有足夠的時間來生下一個兒子的,可偏偏沒有。杜大成唯一的兒子還是個智障,根本連生活自理都困難。
難道說,這件事也不是巧合,而是人為?
如果這些事情時間都有著某種關聯,那麼背後的這個人野心可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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