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燁霆冷冷的看著那個醫生,直到把他看得臉色蒼白,唇上都沒有血色了才轉開眸子:“你不要想試探我什麼,有些事情不是你應該知道的,知道的多了,倒黴的最後還是自己。我知道你在這家醫院呆的時間也不短了,要是你還想繼續在這家醫院裏工作下去的話,什麼話應該說什麼話不能說,我想你應該要清楚。”
對於自作聰明的人,對於沒事就想要猜測他的心思的人,對於好奇心強的人,袁燁霆一向是很討厭的,很巧,這個人恰恰把袁燁霆所有討厭的人的性格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了,袁燁霆稍微的給他一些警告,要是他不明白的話,後果就是他自找的了。
不過找個人倒是不傻,聽到袁燁霆這麼說,趕緊笑著點點頭:“袁少說的是,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記得了。”袁燁霆側目看著遠處的風景,隻見醫院外麵的馬路上車流來來往往,再微微抬頭,湛藍的天空清新異常。
“那個患者盡一切的努力去救治,還有他的家人聯係上了嗎?如果沒有聯係上的話,從醫院的護工之中調一名去照顧著先。”袁子楊說得對,許米諾雖然是一個小女人,有的時候對於事情斤斤計較,甚至是有的時候見錢眼開,可是心底卻很善良,那個人因為她才受傷的,她定然心中很是愧疚,如果那個人真的出什麼事情的話,隻怕那個小女人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為了讓許米諾心裏不會那麼難受,袁燁霆可以出錢救治那個人,甚至是動用醫院裏所有的設備。隻要……許米諾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內疚就好!醫生點點頭,乖乖的聽著,倒是變得聰明了不少,也不去問什麼了。
“我記得半年之後就是副院長的退休時間了吧?”袁燁霆突然地一句話讓醫生眼前一亮,他在醫院裏工作了十幾年,自然是什麼人都見過的,察言觀色伺候上級的事情也幹得不少,當然明白袁燁霆說這句話的意思。忍著心中的激動,他趕緊點點頭:“是是是,再過半年副院長就要退休了。”
袁燁霆一笑:“幫我好好地照顧米諾,你要是上心了,半年之後的副院長競選,我也可以上心一些,你說怎麼樣?”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男人怎麼可能放過,趕緊笑著點點頭,滿臉堆笑的道:“我一定盡量的照顧好許小姐,不讓許小姐有一點傷疤。”
微微一頓,那雙貪婪的眼中滿是期待的道:“到時候……還請袁少能多幫忙了。”袁燁霆勾了勾唇角,卻並沒有說什麼。兩個人又說了一會話,直到袁燁霆沒有什麼事情要吩咐了,醫生才離開。
他站在醫院的走廊盡頭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嘴角牽起一絲笑容,隻是那個笑容卻多了些許的嘲諷:“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副院長?嗬!”輕嘲的一笑,袁燁霆的眸光一深,自語道:“因為怕擔責任肇事逃逸嗎?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袁燁霆說完這句話轉身回到病房,病房裏許米諾安靜的睡著,夕陽透過白色的窗簾照在她白皙精致的臉頰上,讓那臉上染上些許的血色,看上去白裏透紅的煞是好看。他輕手輕腳的走到她的身邊,輕輕地握住她白皙的手指,看著那手指上被劃破的一道道深深淺淺的傷痕,他心頭就跟著一陣陣的疼著,仿佛那傷口並不是出現在她的手指上,而是一刀一刀的劃在他的心頭之上一樣。
睡夢中的許米諾睡得很是不安穩,一邊睡著,一邊喃喃自語著什麼。好像是遇到了什麼驚恐的事情,她猛然睜開眼睛望著房頂,嘴裏喊著:“爸爸,不要不要!”袁燁霆被許米諾突然的激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伸手將她緊緊地抱在自己的懷裏,一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沒事的,沒事的,我在這裏陪著你,米諾乖。”
他像是哄小孩子一樣一遍一遍毫不厭煩的輕哄著她,聲音溫柔的像是春日裏的水一般。漸漸地,許米諾安靜了下來,她睜著眼睛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容顏,伸手顫抖的去撫摸,觸手的感覺溫熱,帶著袁燁霆特有的味道。
她一陣恍惚,仿佛還沒有從自己的夢中醒過來一般,撲倒在袁燁霆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袁燁霆一愣,本能的伸手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任由她在自己的懷裏哭的身子一顫一顫的。聽著她委屈的哭泣,他的心好像也被一點點撕扯開一樣,隻是一向冷漠的他,從來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哄人,更是從來沒有麵對過一個女人如此好沒形象的撲在他的懷裏哭得這樣激動。
因為所有的女人在他的麵前都是一副獻媚的嘴臉,這般的,恐怕也隻有許米諾這個小女人敢了!他伸手一點點的拍撫著她的後背,直到聽到許米諾顫抖的話語,他的手才停頓了一下:“為什麼當初不要我?為什麼?袁燁霆你個混蛋,你知不知道我這麼長時間是怎麼樣過來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