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的拍打著袁燁霆的後背,最後還感覺不夠一樣的張口咬在袁燁霆的肩頭。她用了很大的力氣,仿佛是要把這六年來的委屈全部都發泄出來一樣,袁燁霆眉頭緊蹙,卻並沒有把許米諾推開,隻是任由她使勁的咬著他的肩膀,任由她發泄著心裏的痛苦。
或許是咬累了,她趴伏在袁燁霆的肩頭呢喃著:“不要離開我,我一個人,好孤單!”許米諾心底的話就這麼毫無戒備的說出來,每一字一句都深深地撞擊著袁燁霆的心,他忍不住伸手撫摸著她的長發,聲音鄭重的道:“好,不離開你,永遠都不離開你。你,我,還有我們的子楊,我們一家三口以後永遠都不分開。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承諾。”
他並不是一個輕易對人許諾的人,但是隻要他說的事情,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拚盡全力的去做。就像是今天,他答應了要永遠的愛她,永遠的和她在一起一樣,他會拚盡所有的去實現這個承諾,對她,也是對自己。
或許是迷迷糊糊的聽懂了袁燁霆的話,許米諾抬起頭一雙眼睛朦朧的盯著袁燁霆,那雙眼中氤氳著霧氣,像是隴上一層薄薄的紗一般讓人看不真切。但是袁燁霆卻知道,許米諾哭了,那些霧氣漸漸地凝聚,順著眼角如同一顆水晶一般滑落下來,滴在他的肩膀處,灼傷了一大片的皮膚。
他心疼的看著她,此時許米諾的燒還沒有完全退,她現在還是處於神誌不清的狀態。這個時候的她褪去了平時的偽裝,看上去是那麼的脆弱,瑟縮在他的懷裏,小小的軟軟的,好像隻要輕輕的一碰就會消散不見一樣。
他伸手溫柔的把她垂下來的劉海順到耳後,看著她眼中的淚水一滴滴的滑落,他垂眸,細細的吻去她眼角的淚水,那麼的輕柔,仿佛是在對一個珍寶一般的小心翼翼。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許米諾才在袁燁霆的輕柔的哄聲之中睡著。這一次她睡得很沉,眼睛緊緊地閉著,長長地睫毛隨著她平穩的呼吸微微的顫抖著,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袁燁霆低頭看著她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的小手,反手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看著她沉睡的容顏嘴角帶上一絲笑容。從什麼時候起,如此的看著她對於他來說已經那麼幸福了呢?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沉沉的睡著,就讓他感覺自己的心被填的滿滿的。
安靜的病房之中窗簾被風輕輕的吹拂著,在房間之中畫出淡淡的弧度,袁燁霆嘴角帶笑的看著許米諾,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溫柔,隻是躺在床上的人睡得太沉了,無緣看到這麼一幕。
別墅裏,女子手中拿著一杯紅酒,紅酒在高腳杯之中顯得格外的嫣紅,襯著她白皙的略顯蒼白的手指,看上去格外的好看。她微微失神的看著眼前的酒杯,酒杯之中的紅酒輕輕搖晃著,在杯子裏劃出好看的弧度,她的眼睛一閃不閃的看著杯子裏的酒,半晌才自嘲的一笑。
輕柔的聲音嬌嫩帶著些許的沙啞:“再美再漂亮又有什麼用?那個人不是還是連看都不曾看你一眼嘛!你那麼的全心全意的對他,到最後得到的是什麼?”女子越說越激動,手中的酒杯“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杯子裏的酒在地上灑了一片,杯身接觸到堅硬的地麵的時候破碎,玻璃渣子散了一地。
外麵的下人聽到房間裏發出劇烈的碰撞聲,趕緊推開門進來,就看到滿地的玻璃碎渣,她一驚,趕緊上前去檢查:“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快讓我看看身上有沒有受傷!”女仆說著一邊檢查著女人身上,見沒有受傷才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女人看著女仆蹲下身子去撿地上的玻璃渣子,好看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這種事情讓其他的下人去做就好了,你不用做這些的。”她的聲音有些生硬,卻隱隱含著些許的關心。
女仆搖搖頭:“我是跟著小姐從寧家嫁過來的,我知道小姐疼我,可是小姐忘了我也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這種事情,做得的。隻是……”中年女人欲言又止,女人好看的眉頭微微一挑,唇緊緊地抿著:“陳媽,你有什麼話要說的話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