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北地催發(1 / 2)

見薛宗義看見了她,沈令玥隻能硬著頭皮走過去,打趣道:“這不是瞧著你和一位年輕娘子在一塊嗎?怕攪了你的好事。”

這話聽得白芷連連側目,大娘子氣糊塗了,他們不是親兄妹嗎?

果然,薛宗義笑著回道:“那你真是想多了,這是我再親不過的同胞妹妹。”說著,他對薛宗眉介紹道:“妹妹,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於我有大恩的南方女善人沈娘子。”

此時薛宗眉早停了哭泣,隻眼眶紅紅的,聲音微帶沙啞,比在李家見時消瘦、憔悴了許多,應是相思愁煞人吧。見薛宗眉向她行禮,沈令玥還禮。

薛宗眉笑道:“沒成想,姐姐就是兄長口中的沈娘子。”

聽她如此說,薛宗義很吃驚,忙問:“怎麼,妹妹見過沈娘子?”

薛宗眉眼神閃爍,不願讓兄長知道大堂姐說的那些話,隻含糊的解釋道:“曾在嘉善坊李家見到過沈娘子,她是李三娘三叔的內侄女。”

薛宗義如何能清楚這內宅的關係,隻哦了一聲,笑道:“看來我們是真的有緣。我還以為你回南方了呢,若早知道你在洛陽,我就去找你了。”

沈令玥心中一哆嗦,連忙拒絕:“我家郎子回來了,我就帶著女兒隨他來洛陽居住了。”

你可千萬別來找我,到時撞見了你兄長,他若見你如此輕浮,非得打斷你的腿。

薛宗義多少也聽出了她的拒絕之意,少了調戲佳人的機會,他覺得甚是遺憾,便拉開了架勢,要與沈令玥在此處長敘離後別情。

隻是薛宗義說著說著竟又說到了薛宗平,沈令玥止不住的歎息:當年她與阿瞞分別多年,又見他與淩微同騎,心生怯意,自然盼著能從別人口中多聽些他的消息,而今不同了,他日日睡在她身畔,她哪裏還想聽別人在背後議論他,何況還是個喜歡給他招花惹草的堂弟。

但沈令玥怕他察覺異樣,也不敢貿然打斷,隻裝作認真的模樣,左耳進右耳出。

果然,不一會就聽薛宗義說道:“你知道嗎?你的心上人,我兄長,也回洛陽了。”

此話一出,驚掉了白芷的下巴。白芷暗道:什麼情況?大娘子的心上人不是郎子嗎?怎麼成他兄長了?一旁的薛宗眉也急得拉拉他的袖子,薛宗義卻不理會:“妹妹,你別拉我。”

“不過我兄長沒有回家住,反倒住在了外麵,我們也沒有在北疆時見得多了。聽大伯母說他住在一個寡居的女商戶家,不清不楚的,早知如此,我就將你介紹給兄長了,這樣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沈令玥一時氣得語塞,薛宗眉更是恨不得用帕子堵住他的嘴:“兄長莫要胡說!這事和沈娘子有什麼關係!”

見薛宗義仍不知錯在何處,沈令玥隻得咬牙切齒的言道:“郎君慎言!我是有家室的人,開不得這樣的玩笑。”

薛宗義一臉不可思議瞪她:“天呢?你怎麼會說這話?在北疆時,你也有家室呀,還不是對我兄長愛的情深意切?”但見三位小娘子都一臉嫌棄的看他,薛宗義隻敢在心裏嘟囔,不敢再說出來了。

沈令玥隻想趕緊離開,再也不見這傻乎乎的堂弟了,隻是她走之前還得將給他的玉榴榴要回來,免得他亂來:“在北疆時,我曾贈給郎君一枚玉石作信物,原是怕戰事急,留給郎君應急用的,此時戰事已了,郎君可否將信物還給我?”

薛宗義掏著荷包,口中念叨著:“既然給了,哪還有收回去的道理?”當他摸到空空的荷包時,才突然想起來:“我忘了,今日我拋著那玉石玩時,被兄長順手劫走了,他問了我來處後,就隨手捏……捏碎了……”

薛宗義吞吞吐吐的說完,偷偷看了沈令玥一眼,見她果然臉色大變。

沈令玥哪能不變色,玉榴榴是他贈給她的,他如何會不識的?既識得為何要毀掉?沈令玥氣勢洶洶的上前一步,逼問道:“你跟他說了什麼?”

薛宗義不由得後退半步,知道自己闖禍了,但又不知道錯在何處,見沈娘子傷心,他更是急得抓心撓肝,隻急著表白自己:“我也沒說什麼呀?隻說信物是我在北疆薛師馬蹄下救下的小娘子贈給我的,然後他就說……說輕浮之人的信物,不要也罷,然後就捏碎了……”

沈令玥點頭連說了兩句“好!好!”他說她給他的那個玉榴榴丟了,現在看來,怕不是丟了,也是被他毀了吧?想到此處沈令玥更是悲憤交加,搖搖欲墜。

薛宗義嚇了一跳,連忙和白芷一起扶住她,焦急的問道:“沈娘子,你沒事吧?”又勸道:“你就當我兄長失心瘋了,莫要理會他,也不要傷心,那玉石我賠你一個一模一樣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