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先前的想法,是打算先靠著自己的飛行能力,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赤鱗蟒,然後再發求援信號,召集山裏的林家族人,以數量的優勢將其擊敗的。但這樣做有一個非常大的隱患,就是林家裏有不少人都是大長老一派的,不管是飛鷹堂、家族護衛、城防衛隊等武力機構,還是各大家族產業的武力守備,裏麵都有很多這樣的人。發出求援信號召集而來的林家子弟中,免不了會有這種大長老的忠心追隨者。
萬一在圍剿赤鱗蟒的過程中,有一部分大長老的人故意不出全力,或露出破綻,放走了赤鱗蟒,那取蛇膽製九轉回心丸,就成了一場幻夢。
畢竟,林家的族規,若是族長突然身亡,又沒有確立好下任族長的人選。那就應該由大長老遞補族長之位,統掌一族大權。大長老那些人,可是巴不得父親一命嗚呼呢。他們要在捕捉赤鱗蟒的事情上搞點小動作,那一點都不奇怪。
如果可能的話,林皓是一點都不想找其他的林家族人來的。但是,這赤鱗蟒他一個人又對付不了,他確實需要一個幫手。
如今,他救下的這個女孩兒既然可能成為他的幫手,他就不會輕易放走了她。他寧願和這個女孩兒合作,也不要和可能混雜著大長老一派的,暗懷鬼胎、聞訊而來的,林家族人協力同心。捕捉赤鱗蟒關係著父親的生死,他不希望有任何變數的存在。
“但是,你是鍛骨一層,我才煉皮七層,咱們兩個加在一塊兒也不中用啊,怎麼能打贏赤鱗蟒?”女孩兒終於回心轉意,不再離開,但臉上仍有憂慮。
“這倒不必擔心。赤鱗蟒雖強,但畢竟不脫蛇的形體。隻要它還是一條蛇,我們就有法子對付它。”林皓胸有成竹地說著,話到一半,忽見手中的黑珠裏麵代表赤鱗蟒的紅色光點開始偏離了正中心,心頭一凜,道:
“它果然準備轉移了。我們趕緊跟上,邊走邊說!”
他給女孩兒也找了一塊平整的大石頭,讓她踩了上去,然後兩人踏石飛起,跟隨著紅光偏移的方向前行。女孩兒見他居然能夠操控石頭飛行,自然大為詫異,一度懷疑是自己的試功石也壞掉了,身邊的麵具少年根本就不是鍛骨一層,而是武者,但很快這種懷疑又被她自己給推翻了,一來,眼前的少年聲音年輕,體型稚弱,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年幼幾分,這麼小的年紀,就是再天才,也絕不可能修到武者境,二來,試功石又不是平常器物,放在乾坤袋裏又沒磕磕碰碰,哪那麼容易壞掉?隻是,這樣她反而更加疑惑了: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一個非武者為什麼能夠淩空飛行。她越想,對身邊的麵具少年就越發地好奇。
林皓卻不知她在想些什麼,隻是運起驚天拳法,跟著黑色珠子的指示緊跟赤鱗蟒不放。紅色的光點是直接往北而行的,北麵有紅雲峰擋著,他便操動兩塊石頭,載著自己和那個女孩兒,繞過紅雲峰,繼續追趕。過得一會兒,他開口問那女孩兒:
“過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女孩兒呆了呆,從對他的好奇中回過神來,嬌聲回答:“我叫柳如煙,你呢?”
林皓聞言心中一震,詫異道:“柳如煙……你,你是柳家的二小姐,柳如月的妹妹?”
柳如煙想到自己這麼弱的實力,居然還是柳家的小姐,真是給柳家抹了黑,臉上不禁有些愧色,低聲道:“是的。”
林皓頗為意外,思緒又刹那飄回到了從前:這個柳如煙,他小時候也見過一兩回,記憶中,她那時還是個小女孩,三四歲的樣子,很愛哭,而且總喜歡跟在柳如月的後麵。作為姐姐的柳如月,很愛護這個妹妹,但很討厭她像個跟屁蟲一樣地黏著自己,偶爾嚴厲地說她兩句,柳如煙就會小嘴一癟,哇哇大哭。因為見麵次數極少,林皓對她印象模糊,更記不得她是什麼模樣了。因此如今再次見麵,才一點也沒認出她來。
他知道了這女孩兒就是柳如煙,心中便有了顧慮,沉吟一會兒,他回答道:
“我叫林不破,與你姐姐柳如月倒有一些生意往來。柳二小姐,柳家這次也出動了很多人,要搶奪赤鱗蟒嗎?”
“唔,林不破,好奇怪的名字……原來你認識我姐姐啊……”柳如煙的眼裏泛出奇怪的神色,“柳家要搶赤鱗蟒,為什麼?就隻有我一個人到血雲山來呀,我是瞞著爹爹和姐姐來的,我想取到一片赤鱗蟒的鱗片,煉製破境丹,快些達到鍛骨期,好讓爹爹和姐姐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