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塵查過她在國外那五年的生活,害怕她會陷入到之前的狀態。
“趙醫生,她好像想起什麼來了。”
陸寒塵慌亂不已,說話也不似往常那般優雅矜貴,他滿眼都是對沈思語的擔憂,這個時候如果他還不承認自己心裏依舊是有她的,那他簡直就是個智障。
“三少你先別急,我來看看沈小姐。”
趙醫生說話溫柔,眼神溫和卻有力,她懂得如何先把家屬安撫好,然後再去看病人。
著急慌亂的家屬,有些時候反而會阻攔,從而錯過治療的最佳時機。
好在,陸寒塵不是一般人,他最初的慌亂過後,很快就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退到一旁,看著趙醫生給沈思語檢查。
“三少,介意我探探沈小姐的內心世界嗎?”
陸寒塵輕搖下頭,“不介意,她一想到過去就會頭疼,你查一下,她是不是被刻意壓製了那部分的記憶。”
“好,那三少還請你在外麵等。”
陸寒塵出了辦公室,倚靠著牆壁站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愈發焦灼不安。
走廊盡頭有人走過來,他隻抬眼看了一下,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那個男人不緊不慢的走著,到達他麵前後停下,然後揮拳,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陸寒塵,你就是這麼對思語的。”
來人一臉平靜,眼神卻極其陰鷙,他輕勾嘴唇,“你當真以為溫家不管思語,我們顧家也不管是嗎?”
陸寒塵平白挨了一拳,卻不緊不慢的擦幹嘴角的鮮血,“顧謹言,這一拳我不還你,你給我滾。”
男子是顧大師的獨子——顧謹言。
“嗬……”顧謹言輕蔑的看著他,“還我,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陸寒塵輕抬眼眸,低沉的嗓音卻是徹底冷了下去:“信不信我廢了你那雙彈鋼琴的手。”
“你大可試試,看看我怕不怕你。”
陸寒塵眉宇間覆蓋著一層陰翳,眼前的顧謹言是顧大師的獨子,沈思語那五年沒少受顧家人的照顧,他要是真的對顧謹言動了手,隻怕沈思語會和他拚命。
許久之後,陸寒塵涼薄的聲音才響起:“你滾吧!”
“我要帶走思語。”顧謹言上前一步,絲毫不讓,“自從你出現,她受到的隻有傷害。”
“溫家不認她這個女兒,但是我顧家認。”
“我還想問你,你們對思語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會丟失了一段記憶。”
陸寒塵上前一步,絲毫不讓,想從他手裏帶走人,完全不可能。
顧謹言冷冷看著他,“陸寒塵,這話,該我問你才對。”
陸寒塵桃花眼眯起,質問他,他顧謹言哪兒來的資格,就因為顧彥生是沈思語的老師嗎?
“陸寒塵,你不是思語什麼人。”顧謹言一字一頓的開口:“她的過去是什麼樣的,就算你能查得到, 你也不能感同身受。她不是你能隨便染指的女人。”
陸寒塵卻是不願意在多說一句廢話,他直接打了個響指,一旁守著的徐清華馬上上前。
“三少。”
“把顧先生請走,別傷到人。”
別傷到人,思語會不高興。
“是,三少請放心。”
徐清華恭敬的答應,走到顧謹言麵前,“顧先生,這邊請。”
他打算先禮後兵。
顧謹言隻冷冷睇他一眼,當他顧家沒人是嗎?他淡定的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沒一分鍾馬上就有保鏢出現。
他是少年成名的鋼琴家,又是木雕大師顧彥生唯一的兒子,別說身邊會有人圍繞,就連經濟公司都給配了不少保鏢。
他那雙手,投保千萬。
陸寒塵想要廢掉他彈鋼琴的手,未免說的容易。
“顧先生。”
“這人想廢掉我的手。”顧謹言微微抬頭,眼神冰冷的掃向陸寒塵。
他的保鏢全是腦殘粉,不要命都要護著他的那一種,此刻一聽,那還得了。
“敢廢我們鋼琴家的手,給我打。”
陸寒塵耐心耗盡,他衝著徐清華睇了個眼神,兩對人馬馬上在醫院走廊上打了起來。
顧謹言剛在外地開完演奏會,一回來就聽到沈思語的事情,他脾氣不比顧大師好說話,直接就帶人來醫院要人了。
沈思語在國外的時候過的怎麼樣,他比陸寒塵更清楚。
既然他認了她做妹妹,那就絕對不會再讓他人有欺負她的機會。
走廊上亂做一團,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站在兩端,眉眼冷對的盯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