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大理寺查驗,大皇子是死於蛇毒。
馮卿停下手中的事情,抬眸看向祿雅道:“這些我多數之前都同你講過,今天我就講點兒你不知道的。”
馮卿對祿雅挑了挑眉毛,調笑道:“還是老規矩,有根有據的之前就同你講過了,現在將的都是些宮中的謠傳,當不當真全看你自己。”
祿雅點了點頭,她要聽的便就是這些虛無縹緲小道消息,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空穴來風也定然有它的出處。
往往越是空穴來風的事情,或許距離真相就越是接近。
馮卿清了清嗓子,書也不整理了,許是怕隔牆有耳,馮卿引著祿雅進了前廳,為她沏了一壺熱茶。
“此事我還是聽一個小太監說的,我素來不喜歡從小太監的嘴裏打聽消息,這些小太監大多進宮的時間都短,芝麻綠豆大的事情便能被他們講的天花亂墜,沒什麼意思。”
馮卿嘴角帶著淺笑,給祿雅的杯子裏麵續上了一杯茶。
他喜歡講話,是因為他不喜歡孤獨。
隻要一停下說話,他便覺得自己於這世間沒有半點聯係,孤獨的讓人覺得發瘋。
可他也需要停歇,就像大腦需要偶爾停下思考,嘴也有幹涸需要喝水的時候。
在這種時候,他需要的是安靜。
一份能讓人感到安心的安靜,而這一份安靜,在他漫長的一生之中,隻有祿雅一人好不吝嗇的給了他。
淺嚐了一口茶,馮卿接著說道:“這小太監雖與其他的小太監並沒有什麼不同,卻特別在他認了一個師父,他這師父雖在宮中沒當什麼重要的差事卻是宮中實打實的老人,便是崔恒那樣的人見了他都要賣他幾分薄麵,人老了嘴就碎了些,有些事情壓在心底多年鬱結於心不吐不快,那老太監便將事情篡改了一下,將給這小太監當樂子聽。”
祿雅微微一怔,竟沒想到這老太監會這般大膽,將宮中密辛就這般講給了旁人聽。
“我最初也隻是同那小太監隨意攀談了幾句,也是從他隻言片語之中品出來這老太監到底在做什麼,也虧得這小太監是個沒長心的,竟是半點兒都未曾察覺。”
“我從那小太監處打聽了不少事情出來,有些同宮裏的人和事倒是能對的上,有些對不上的我也不在意。我記得清楚,那日我邀這小太監喝酒,這小太監也是喝多了些,便同我說有一日他師父做夢的時候同他講了一個故事,我起初也隻是笑了笑,並未當真,卻也沒有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大皇子即將搬出皇宮,他在宮中住著的大殿自然是要給他留著的,但有些東西還是要帶走,所以宮殿稍稍亂了些許。
當年的老太監也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小太監,因著大皇子要搬出宮去,殿中的人手不大夠用,便指了他去服侍。
小太監剛剛進宮,膽子小人也老實,便被宮中的老人指派著幹一些粗活去收拾最近送來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