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行。如果換我去承擔當年的那樁縱火罪,不光是我現在手裏所抓住的一切都要完蛋,還有那幾百萬的債務,還有我媽,該怎麼辦?
我甚至很清楚自己的軟肋又被他給抓住了,可我沒有別的辦法。我想他在外麵等了三天的目的,應該也不是什麼來求我原諒的。
以前我是他的玩物和賺錢工具,現在他混得比那時候更差勁,他恐怕還想繼續壓榨我。
我把牙齒咬得格格響,“你想怎麼樣?”
他大概是覺得我有就範的意思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猥瑣的笑意,“我在裏頭那五年,最想的就是你那綁起來的小浪樣兒,屁股真他媽白……”
我強忍住扇他幾個大耳光的衝動,咬牙切齒地,“我告訴你別他媽以為我不敢,逼急了,我豁出去報警了,把你送進去叫你永遠出不來!”
“哎哎哎別這麼激動嘛,有事好商量是不是?”他又連忙攔我,“你看我都找你一年了,別這麼狠心行不行,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眼看著我……”
“嘴巴放幹淨點,誰他媽跟你夫妻了!”我轉過身去,實在不想再看一眼他那個嘴臉。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認識了他,一輩子都被他給毀完了。
到現在,他又來糾纏,簡直就是跗骨之蛆,若是真的走到那一步,也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數吧。
他見我真要走了,連忙又繞到我前麵來,擋住我的去路,“行行行,不是就不是,那麼計較幹嘛!”說著又伸出兩個指頭撚了撚,“我這不是這段時間手頭有點緊嘛,你看……”
我不想聽下去,直接問:“多少錢?”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估計是在心裏盤算我這一身行頭的價格,最後得出了一個數目:“五千塊,給我五千塊,我立馬走。”
敲詐勒索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無底洞,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可是我暫時又沒有別的辦法,他要的數目不算太大。
我正好今天出來身上帶著錢的,我翻出皮夾,數出五千塊,直接砸在他臉上,“拿了錢,給我麻利地消失,我不想再多看見你一秒!”
“伊妮,就知道你爽快……”渣哥低頭把錢一張一張撿起來,揣在口袋裏,然後果然消失在視線裏。
我被他這麼一攪合,也沒什麼心情去上班了,悶悶地直接回了家。
我在北陵躲了這麼多年,除了因為我改名換姓想重新生活以外,更擔心的就是被渣哥他們這些人再次找上門。
結果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他到底還是找上來。我現在要想躲開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再次消失,重新換個身份證,換個身份再往另一個更遠更沒人知道我的城市重新開始。
但是我現在已經開始有了牽掛。
我可以把我媽帶走,卻沒辦法把金禹坤帶走,我舍不得這個男人。北陵現在對我來說依然是水深火熱,盛老大、艾堇瀾、渣哥,這麼多人都在給我挖坑等我跳,可我就是舍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