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裕海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一句話都像是很用力擠出來的,“你……唉!我給你一筆錢,你帶著錢,離開北陵,行不行?”
錢?
他太了解金裕海了,他這個人,雖然產業夠大,但其實很小氣。我以前在他身邊的時候,算不上十分得寵,但仗著年輕,有一具充滿青春活力的身體,在那麼一段時間裏也算是哄得他挺開心的。但他很少給我買東西,我的衣服鞋子這類的必需品根本就沒幾樣,最後走的時候收拾收拾,一個大行李袋都沒有裝滿。首飾就更沒有幾樣,一對小小的碎鑽耳環還是商場打折的時候,我實在看上了不願意走,他才勉為其難給我買下的。
我冷嗤了一聲,“這一次你打算給我多少錢,五萬,還是十萬?”
他沉默了一會兒,“一千萬,夠不夠?”
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我根本就不信。我當然相信以金裕海的實力,拿出個一千萬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金裕海那麼摳門的一個人,我根本就不覺得他會為了讓我離開金禹坤而出這麼一大筆錢,這話多半是誑我的。隻要我同意了走,他會把局麵弄到我收不了場,至於先前答應的錢,根本就是畫餅充饑,誰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看見呢。
他說一千萬,我更相信他也許能拿個二三十萬來雇一個殺手把我給做掉,一了百了,還不用花那麼多錢。
“金總說的是韓元還是印尼盾?”我輕蔑地笑了一下,“算了,金總,拔這麼大的一根毛挺疼的吧?我現在反正也不打算拿你的錢,不過,我離不離開你兒子,那也是我們倆的自由。就算你是他爹,也管不著。要不,您可以回家勸勸你兒子,或者把他關起來揍一頓試試?”
我的語氣實在太過於冷漠,他已經明白,現在跟我,沒得談了。
金裕海被我氣得不輕,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竄了出來,“你……我告訴你,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即使後悔,跟他其實也沒什麼關係。我鼻子裏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他,然後拉開門,大模大樣地走了出去。
雖然在金裕海麵前我顯得有點太囂張了,但事實上,我心裏其實還是挺擔憂的。金裕海這麼財大氣粗的,要是他真的花錢雇人要弄死我,我都有點懷疑一個穆白能不能搞得定。要是他們找來的打手人多一點的話,我其實有點拿不準,我在金禹坤的心裏分量有沒有穆白這麼一個忠誠的下屬重要。
所以我其實也是個紙老虎。
穆白在外頭接了我,送我回家以後,我一邊做飯,就這麼一邊心情忐忑地等著金禹坤下班。
終於等到他回來了,我立馬就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今天金裕海借鄭老板之名非得見我的事說給了金禹坤聽。他聽完,摸了摸下巴,笑起來,“怎麼,給你一千萬也不願意離開我麼?”
雖然我沒答應金裕海的原因並不完全是因為不肯離開他,不過這話當然還得說得漂亮。我湊上去,從背後抱著他的後腰,“那是當然,給多少錢,我當然也不能這麼隨隨便便離開你。就算不是夫妻,好歹也一起過了那麼長時間,感情怎麼拿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