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華苑站住了腳,我對於這種來之不易的生活特別珍惜。
我做事很拚,也很追求完美,精益求精。我的業績很好,雖然從來都不出台,可是在那一段時間裏,我的口碑相當的好。
那個時候,閻姐曾經試圖說服我去坐台,即使不出台,收入也會比當包廂公主要好,她覺得我有成為華苑紅牌的潛力。
但為了不給自己招惹太多的麻煩,而且我也確實不願意出賣肉體,所以我隻是短暫地坐了那麼幾天,然後就和閻姐商量,轉去做領班了。正好那段時間閻姐也離開了華苑,領班的位置有空缺。
如果不是因為遇見了金禹坤,也許我會一直做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領班,每天和客人周旋。
我在華苑銷聲匿跡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裏盛老大和他的馬仔確實沒有再為難過我。隻要我按時還錢,他們對我幾乎可以稱得上寬容。
所以那段時間,我得以安穩地生活下來,一過就是好幾年的時間,直到後來,遇見了金禹坤。
現在回想起來,也許一開始,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注定了吧?
從我媽陷入賭博的怪圈,到我流落到華苑還債,再到金禹坤遇見我……
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個連環套,而我深陷其中,掙紮著表演給那做圈套的人看。
說起來,自己都覺得有點可悲。
我已經下了樓,慢慢地走向金禹坤的車子。他一直停在那裏,耐心地等著我磨磨蹭蹭地走下來。
我自己拉開車門坐上去,“禹坤,謝謝你。”
他哧笑了一聲,“真謝我,可以晚上回去謝,我會接受,口頭上說的這些沒用處。”
我心裏想的事情太多,沒什麼心思跟他開玩笑,索性也不遮不掩,半靠在座位裏,沒說話。金禹坤見我這樣,淡淡說道:“沒事了,我都說了,有我在。以後,盛老大他們要做什麼,也要顧及我三分麵子的,我爸一個人還不一定支使得動他呢。”
我問他,“為什麼現在開始決定要保護我了?”
他笑了一聲,“不是說了麼,我的女人,還是護著點吧。看你過得太苦,我於心不忍。”
我過得,好像是挺苦的。隻不過每天,我都在騙自己,好讓自己沒心沒肺一樣地過好一點。
折騰了這麼半天,我們其實還沒有吃午飯。中午都已經快過完了,金禹坤下午還要繼續上班的,為著趕時間,索性找了個路邊大排檔隨便吃了點東西。他這才問,“到公司來找我,是為著什麼事?”
我搖搖頭,“沒什麼事,隻是覺得這幾天心裏總有點不安穩,果然去了就看見馮小姐。緊接著,又出這麼一檔子事,看來,好像我又迎來了一個多事之秋。”
他笑笑,“不都已經解決了麼,現在好些了麼?”
好些了麼?麵前的事情好像真的都已經解決了,可心裏,好像真的並沒有好多少。我心裏仿佛還梗著一點什麼東西,感覺渾身難受,但又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摸摸我的臉,“清歡,你最近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