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靖遠與柳妙城有說有笑,一同騎馬並行的時候,一直同陳淵將軍走在一處的雲沐陽卻眉眼間掛著憂愁。雖說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起子情緒波動究竟是因何而起,可這一次他們大勝羌戎,也擒獲了羌戎的第一將軍桑徹,隻現下的心情卻並不算是得意。
“宸王殿下,您……可是有什麼想說的?”
早就已經瞧見了雲沐陽現下裏的態度,陳淵心裏頭隻覺得雲沐陽如此是因著在意了柳妙城的身份,這才試探性地關照了一句。不管怎麼說,陳淵對於柳妙城這個姑娘還是極為看重的。且不說柳妙城柳家大小姐的身份,單就是在這一次的戰事中立下的功績,隻怕整個兒涵州城的百姓都該千恩萬謝才對。
倘若不是柳妙城注意到了羌戎的動作,隻怕涵州城便已然危亡了才是,又哪裏能夠做了這起子準備,等到了陳靖遠帶兵回返呢?
大概是瞧著雲沐陽的神情過於凝重,陳淵的心底也有些許的擔心,便隻如此詢問,卻不敢同先前一般做了推斷。而眼下陳淵的這句話倒是給了雲沐陽提醒,隻片刻的功夫兒,便已經將已然飛出的思緒給扯了回來才是。若非如此,隻怕依著雲沐陽現下這起子失神的模樣,還不知道會因此而多生出了多少猜測了去!
“嗯?陳將軍不必如此,您還是同先前一般就好!”
待反應過來之後,雲沐陽隻同陳淵言說了這麼一句,便仍舊一副凝眉模樣,於心底計較著不知何人何事。
“殿下,您是否在擔心了……”
即便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陳淵仍是不曾將柳妙城的名姓說出口來,隻以眼神看向了陳靖遠與柳妙城處,也便算是給了雲沐陽一個提醒罷了。不論這一次的事情該如何運作,對於陳淵而言,他都希望能夠保下了柳妙城的性命。而這起子心思言語,即便陳淵不會說出口來,想來於心底也是這麼個打算才是正經。若依著陳淵這般惜才的習慣來看,恐怕這些都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而陳淵不過是想要盡量避免了那起子有可能遇到的尷尬罷了。
隻給了雲沐陽一個眼神之後,陳淵便立時收回了看向陳靖遠與柳妙城二人的目光,而此時的這兩人哪裏會考慮到這些,竟是沒個忌諱的一同言語著什麼去了。
領會到陳淵的用心之後,雲沐陽隻扯著嘴角輕笑著,似乎相較於之前有了些許的輕鬆,亦或者隻是有心隱藏起了自己那股子莫名的焦慮。他先是順著陳淵的指示,看了看正言說的熱火朝天的陳靖遠與柳妙城,而後才略顯平淡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與其說是自己的看法,其實雲沐陽更希望讓陳淵認為,這些就是自己父皇元康帝的心理過程。畢竟隻有如此情況,他也才好操作了這些,為著自己這個難得的兄弟爭得了個機會,以求讓柳妙城得到了皇家的豁免不是嗎?
“陳將軍您自不必擔心了這些!想來父皇已然知曉了這些,而他亦是不曾有了新的指派前來,想著合該是肯定了這起子事情也就是了!陳將軍愛才之心,想來父皇亦是能夠有所理解的吧!”
並不曾將陳淵的那點子私心擺在了明麵兒上,眼下雲沐陽除了將所謂“愛才之心”擺在了前頭之外,倒也並不曾多說了什麼。畢竟,眼下的情況略顯的有些複雜,一旦父皇當真因此而對柳妙城產生了什麼顧忌,隻怕對於陳家父子也是不小的打擊才對。若是能夠勸說了父皇接受了這些,一來能夠借著柳妙城的事情,對北方六省綠林盟的事情加以解決;二來陳家父子必定會因此而感恩於皇族;三者雲沐陽也是希望能夠為著自己這個兄弟多爭取了一分才對。
“是!殿下說的在理兒,是末將太過於心急,想得略顯的偏頗了去了!”
麵對雲沐陽的如此言語,陳淵倒是有了些許的安心,隻如此胡亂地應了一句之後,便再次將視線調轉,看向了自家兒子與柳妙城的那一頭兒。而此刻的陳靖遠與柳妙城又怎麼會在意了這些,現下裏倒是正說得起勁,自然不可能多注意了周圍旁人的眼神用心。
“陳將軍玩笑了!不過……對於這一次羌戎的進犯,本王倒是覺得這內裏之中還存了什麼貓膩……”
“貓膩?王爺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