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了雲沐陽的這起子疑惑,陳淵便徑直認為方才雲沐陽的那般情緒,左不過是因著考慮了有關於羌戎的這般消息。而他又怎麼會知曉,其實雲沐陽亦不過是突然想到了這些,這才不由自主地提了一嘴罷了。至於方才他因何而變得表情凝重,隻怕除了一句“玄之又玄”外,大抵上也不曾再有什麼恰當的理由去描述了這些去。
然而,正是因著雲沐陽突然生出的這起子言語,陳淵倒也是越發深入思考了有關於這次戰事的諸多問題。無論現下陳淵是處在什麼位置上,他都是在涵州城中駐守了多年,更是與羌戎的勢力打了多年的交道。可對於這一次的事情,陳淵亦是有著諸多的疑問,自然到了現下也不曾有了開解的模樣。恰巧此時雲沐陽提起了這些,竟也是直接引起了陳淵的心思,現如今隻獨獨去想了有關於羌戎進犯的這起子事情也就是了!
因著感受到陳淵話中的用意,雲沐陽倒也不再藏了心中想法,隻痛快說出了自己的心思,想著能夠與陳淵多做交流,以求探索了羌戎國主的用意。雖說桑徹此人在羌戎的名望極高,可若是此人不過是羌戎國主的虛晃一槍的枝杈,那又會是誰在操縱了如今的一切呢?
“陳將軍,羌戎雖說每年都會進犯邊境,可這一次明顯有舉兵吞並的意味……羌戎國主當真有如此野心嗎?還是說……這裏頭有什麼我們不知曉的人物存在,而這些事情都是經由此人之手,才會有了現如今的局麵呢?”
有了雲沐陽的這起子提點,陳淵倒是突然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而就在其眼神間閃過一抹精光的同時,雲沐陽亦是注意到了陳淵的這一點子變化。
緊接著,雲沐陽倒是不曾顧忌了太多,隻一邊縱馬緩步行進著,一邊以略顯低沉的聲音同陳淵討論著這些。若是旁人都不曾注意到了這些,隻怕還會以為這兩人是在談天說地,說了什麼無關痛癢的閑言碎語才是正經。
“殿下,若真如您這般猜測,想來此人的身份必定不低……隻怕除了與之對等的身份之外,也不會有什麼人能有如此能力,可以與羌戎的王族搭上關係了吧?”
其實,在陳淵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雲沐陽心裏頭已然想起了一個人物,而這人的身份地位倒也是符合了陳淵的這起子推斷。至於此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麼,現下裏的雲沐陽倒是不敢妄言了這些,隻是於心中有個如此計較也就是了。
“或許……”
就在雲沐陽凝眉斟酌著接下來的言語的時候,一直在前軍帶路的雲瑄陽突然縱馬而回,現如今已經來到了他們跟前。
“五哥,陳將軍,父皇有旨意下達……”
待雲瑄陽將手中的韁繩扯緊在手,他這才略顯疲憊地說出了前來的緣由。畢竟同自己往日在京中養尊處優的日子相比,在涵州城中的這些時日,已然讓他感到疲乏困倦。現下裏雲瑄陽隻想著能夠快些回到了京中,而自己也能夠躺在了自家王府的床榻之上,舒舒服服安安穩穩地做上個美夢才對!
“旨意?現在嗎?”
這頭兒的陳淵還在疑惑了這句話的含義,雲沐陽已然張口問出了這麼一句。雖說他們在涵州城中取得了勝利,可他們這些人都還不曾來到了京臨縣附近,元康帝又怎麼會巴巴派了使者來了此處傳達旨意呢?若不是這次的旨意太過於倉促緊急,便是元康帝早就算好了一切,不過是著人在此處等候了大軍的經過才是最為關鍵之所在。
“是……我們是不是……”
本來雲瑄陽是想要開口提議,想著大家一同去見了使者,也好盡快知曉了父皇的意思安排。可他這句話都還不曾說出口來,雲瑄陽便已經觀察到,自家五哥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妙,而本該痛快定下的事情,現如今也變得越發不可捉摸了去。
“殿下,末將且去喚了靖遠那孩子前來!”
隻胡亂尋了個借口,陳淵便已經適時離開了此處,而他如此為之的真正原因,想來也不過是因著陳淵已經明白了自己所要麵臨的境地罷了。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陳淵也沒有什麼好反對的,隻坦然麵對了這些,囑咐了兒子不要太過於衝動也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