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羨寧坐在餐廳門口的台階上等待,邵赫過來的時候,她還真被一個男人搭訕。

剛把那男人打發走,邵赫就黑著臉朝自己走來。

見他臉色不佳,杜羨寧便擺出一副醉態可掬的樣子,向他伸出雙手:“老公!”

邵赫微微抿著唇,站在原地看了她一會,最終還是認命地把人拽了起來。

杜羨寧順勢撲進他懷裏,努力出演醉漢本色,勾著他的脖子不撤手。

餐廳門口人來人往,這對姿勢怪異的男女自然惹人側目,望向邵赫的眼神更是意味深長。

被他用蠻力提起,杜羨寧裝模作樣地痛呼一聲,低頭看著自己的高跟鞋:“腳好痛……”

迎上他那不悅的目光,她仍然肆無忌憚地耍著賴:“頭也好痛……”

邵赫的唇抿得更緊,上下打量過她以後,倏地把人橫抱起來。

這回她隻是低低地“呀”了聲,邵赫垂眸,語氣不冷不熱的:“滿意了?”

他願意服軟,杜羨寧自然滿意。

西裙往上躍了幾分,包裹在絲襪裏的纖細長腿撩動著過路行人的神經,她渾然不覺,還相當愉悅地蕩起來。

邵赫涼颼颼地往那兒掃過去,她雖有所收斂,但氣勢卻不甘被壓下去:“看什麼看!”

他收回視線:“這種衣服不適合你。”

杜羨寧不服氣:“我怎麼就不適合了?”

“別人穿得端莊得體,至於你……”邵赫輕哂一聲,“玩的是製服誘惑嗎?”

“淫者見淫!”杜羨寧惱羞成怒,箍著他的脖子使勁地晃,若不是被他抱著,說不定會一腳踹過去。

邵赫成功讓她二次炸毛,回到家裏,她直奔臥室,凶巴巴地說:“睡書房去吧你!”

在房門被甩上之前,邵赫先一步摁住了門把,悠悠然地問:“為什麼?”

“思想肮髒的人,不配睡臥室!”杜羨寧用腳抵住門板,理直氣壯地嚷。

邵赫低笑:“這難道不是對你魅力的認可?”

杜羨寧的臉莫名燙了一下,反駁不了便跟他翻舊賬:“昨晚你答應我的事又怎麼算!”

“要是我反悔,你今早連公司的門都進不了。”不過是使了幾分力,邵赫就已經衝破她的阻撓,進浴室前還回過頭對她說,“幫我拿睡衣吧,杜秘書。”

獲得邵赫的首肯,杜羨寧在公司混得如魚得水,不過花費一個來月的時間,她已經全麵上手秘書室的工作。

坐到這個位置,杜羨寧才明白邵赫怎麼老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這男人確實忙得飛起,堆滿桌麵的厚重報告和機密文件,一場接一場的會議和談判,還有數也數不清的飯局與宴會,巨大的工作量簡直超出了她的想象。

不得不承認,邵赫不是那種倚靠祖輩護陰才能成事的公子哥,能把這樣一家龍頭企業打理得井井有條,業績年年飄紅,確實是有他的本事。

越是跟在他身邊,杜羨寧就越是知道到他的手段與計謀。這家夥的腦袋是真的好使,經他手的每一筆生意,無一不是利益最大化的,他那副資本家的嘴臉,簡直是自己吃光了肉還不讓人喝口湯的典型。雖然他平時講話沒幾句是好聽的,但見識過他在談判桌上的狠厲,她又覺得他對自己算得上是十分溫和且客氣了。

就算是這樣,他對旗下藝人卻又頗為大方。當杜羨寧正繞有興致地換算著蔣遙簽約金有多少個零,歐縈匆匆忙忙地往她台麵放了一遝厚厚的文件,丟下一句“幫我送到會議八室”,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杜羨寧依言將文件夾帶過去,剛走到拐角處,她就被人撞退了半步,手裏那沒有裝訂的文件頓時飄灑在地。

那人雖然冒失,但態度卻十分好,連聲道歉的同時,她已經半蹲下來,主動將文件拾起。

散落滿地的文件是沒有頁碼的,杜羨寧有點頭疼,視線挪到對方臉上時,同為女人的她竟為一個同性而失了神。

被直勾勾地盯著,關明娜並不惱,甚至還露出友善的笑容:“你好。”

不得不說,這位清純教主的長相真的十分符合杜羨寧的審美,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她才說:“你真人比上鏡漂亮很多很多。”

話音剛落,一個中年男人疾步而來,邊走邊說:“明娜,趕緊的,邵總已經在會議室了!”

關明娜頭也沒抬:“我撞到這個小妹了,你快來幫忙。”

中年男人顯然沒想理會,但見她這麼堅持,隻能蹲下來一起撿。看見文件裏頭的內容,他下意識停住動作:“這不是我做的方案嗎?”

關明娜沒好氣地說:“原來是你的,連個頁碼都沒有……”

“沒辦法,時間緊急啊。”說著,他望向杜羨寧,“小妹,你是給邵總送文件?”

杜羨寧點頭:“你們先過去吧,我整理好再拿過去。”

關明娜說:“遲點就遲點吧,總不能害你挨罵的。”

得知是給邵赫的文件,杜羨寧倒無所謂,不過關明娜那麼堅持,就由她去了。

他們一行三人走到會議室的時候,楊至益已經在門口候著。他抬手把關明娜和他的經紀人請進場,隨後雙手接過杜羨寧手中的文件,恭聲道謝。